劉老的言語頗有些歇斯底裡的意味。
一副惡狠狠的模樣。
不過眾人也都是能夠理解。
那柄小劍之上蘊含著極其恐怖的氣息,那是與魔神戰場中同宗同源的死氣。
劉老頭顯然不是簡單的被斬斷手臂這麼簡單。
這種死氣之下,一切生機都將斷絕。
對方的手臂斷裂處,連一絲血跡都沒有流淌出來,唯有一片腐爛的血肉,如同魔鬼的臉龐一般擰在一起。
這不僅使得對方此處的經脈徹底堵塞,更是斷絕了對方重新接上一條手臂的可能性。
眾人的眼神中都隱隱透露出憐憫,畢竟一位家喻戶曉的相師,日後就這樣成了獨臂。
圍觀的人已經默默地退開一段距離,生怕那柄魔劍再暴起傷人。
不過眾人也知曉劉老所言非虛,切出這樣一柄魔劍,雖然傷及了自身,但這場賭石之爭,卻是穩操勝券了。
這可是魔的兵器,蕭奕不管切出什麼來,都很難超過它的價值。
因為這種傳說中的武器,顯然是無價的。
劉老此時也是誌得意滿了起來,雖然自己斷了一條手臂,但是這也印證了自己切出來的這柄魔劍的強悍之處。
沒有人操控的情況之下,都能令自己這種煉虛期修士毫無反抗之力,若是被人操控,怕不是斬殺合道期都是如同殺雞宰羊一般。
不過話雖如此,顯然,如何操縱這柄魔劍,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君不見此時的劉老頭一點兒頭緒也沒有。
甚至那柄劍掉在地上,其都不敢上去撿起來。
生怕僅剩的一條手臂也沒了。
但此時的劉老漸漸自斷臂之痛中回過神來,眼中已經有些自傲。
這一次,大概率就是自己最後一次賭魔神石了,不說斷臂之後水平下降的問題,光是這一次受到的驚嚇,便是讓自己心有餘悸,日後怕是也不敢再嘗試了。
不過自己這一塊魔神石作為絕唱,倒還算是完美,自己以身飼魔劍,傳揚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就是這段故事,如今還算不上完美。
劉老心頭思量到,一段值得傳唱的賭石故事,一定得有一個襯托主角的對手才行。
當即也是冷笑起來,見蕭奕還不開始切石,催促道。
“嗬嗬,趕緊切石吧,如今再想認輸,是不是有些晚了?這魔神石都取出來了,不切可不行。”
笑話,就算對方那塊出不了什麼好東西,那也是自己的收獲,怎麼可能容許對方此時停手。
蕭奕倒是一愣,臉色有些古怪,自己好好看著戲呢,居然被其認為要認輸了。
當即也是失笑起來:“你似乎,已經覺得自己贏定了?”
劉老冷哼一聲,譏諷道:“結局已經注定,你現在還這樣嘴硬有什麼意義麼?”
“我隻是沒想到,有的人賭了一輩子石,被稱作大師,居然隻是井底之蛙。”蕭奕淡笑著搖了搖頭。
“哼,我可是切出了魔的兵器,你怎麼可能能贏我,你難道還能切出魔的屍身來嗎?”劉老麵目猙獰,對方這種雲淡風輕的模樣讓其內心暴怒起來。
就是這副該死的樣子,對方此前每次贏自己時,都是這副模樣。
如同高高在上的達官貴人觀賞跳梁小醜的表演一般。
如今,自己絕地翻盤,對方居然還能維持這種形象,劉老隻感覺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不爽過。
蕭奕倒是輕輕搖頭,歎了口氣,“也罷,既然你的眼界這麼有限,那今兒就讓你長長見識。”
話罷,蕭奕便是準備切石。
眾人亦是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盯著蕭奕選擇的石棺。
生怕錯過了寶物出世時的細節。
蕭奕沒有過多的拖延,自己沒有切石工具,便是一把抄起切石台上的普通銼刀。雖然這種普通貨色,抵禦不了魔神石中氣息的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