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秒，夢衫便是雙手向著天邊做出一個托舉的動作。
蕭弈隻感覺天旋地轉，整個夢魘空間似乎變作了一個漏鬥狀。
而後，漫天的屍骸骨骼便是從天而降，直接砸在蕭弈的頭上。
片刻之後，便是將蕭弈淹沒。
蕭弈被砸得有些懵，卻是沒有任何不滿。
隻因其心頭默念一聲吸收，周身所有觸碰到的骨骸便是通通化作了齏粉。
顯然，這一批貨。
乃是夢衫專門挑選過的，剔除了夢魘真意與殺伐真意。
隨著被骨骸徹底掩埋，蕭弈口中含糊不清的聲音也是再也聽不見。
不過看著其一臉淫笑的模樣，顯然也是極為滿意。
隨著蕭弈陷入假寐狀態，夢衫也是緩緩走到一邊，似乎陷入了沉思。
此時，玉玲瓏卻是悄然來到了她的身旁。
“你過來乾嘛？”夢衫冷哼一聲。
“謝謝。”玉玲瓏神情真摯地開口。
換來的卻是夢衫的譏諷，“謝我？不過是一些垃圾罷了，送給他又如何？”
反正夢魘空間如今不需要抵禦吞噬本源的侵蝕了，這些材料自然也就無關緊要。
“你明知道我謝的是什麼？”玉玲瓏見對方裝傻充愣，也是怔怔地說道。
“哦？感謝我放過你男人？那沒必要，隻不過是他對我有價值罷了。”
“再說了，我跟他的確無冤無仇，冤有頭債有主，我還是得跟你清算才行。”
夢衫冷笑起來，看著玉玲瓏。
“對不起，夢姐姐。”玉玲瓏卻是突然開口，聲音似乎帶著無儘的悲憫。
夢衫當即一窒，似乎有些慌亂起來。
“哼，就算你道歉又怎麼樣？等我恢複了，照樣拿你是問，彆以為我會原諒你。”
最終，夢衫還是繼續嘴硬起來。
玉玲瓏破涕為笑，似乎又看到了對方恢複往日那一麵的影子。
“當然，隻要夢姐姐開心，要我怎麼樣都行呢。”
夢衫當即有些不適起來。
當初自己就是被這小丫頭這一套一套的，整得心花怒放，最後被帶到溝裡去了。
不由得感慨起來，狐狸精果真是男女通吃。
“少來了，我可不會再上你的當了。”夢衫回應起來。
卻是沒發覺，語氣已經軟了許多。
片刻後，又是想到了什麼。
“你為什麼不讓他知道你的存在？”
先前自己在蕭弈觸碰吞噬本源時，已經調動起全身之力關注過去。
屏蔽蕭弈對玉玲瓏的感知，已經被自己取消了。
但蕭弈卻是還未發現玉玲瓏。
顯然，玉玲瓏自身也隱藏了身形，不願意讓蕭弈發現。
玉玲瓏聽到話題又轉到蕭弈身上，隻是甜甜地一笑。
“他現在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再打擾他，就不好了。”
說著，又是想到了什麼，眼裡閃爍著亮光。
“能夠像現在這樣每天看著他，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畢竟此前，自己以為對方已經與自己天人永隔了。
夢衫見狀，卻是輕歎一聲。
“愚蠢。”
麵對這種評價，玉玲瓏也隻是笑笑。
夢衫看向遠處的蕭弈，有些意味深長地開口。
“不過這一次，這小子倒也的確是最大的贏家了。”
不止是夢魘空間之中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