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的犢子,他是一點不護著!
站長對於餘則成,更是幾乎毫無保留的信任。
像“凝聚意誌,保衛領袖=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種非常政治不正確的話,他都能跟餘則成講,這絕對是在掏心窩子,完全沒拿餘則成當外人。
後麵東北戰事不利,站長情緒崩潰,傾訴對象也是對餘則成。
站長想跑路東南亞,到那裡開個廠,還想把餘則成帶過去幫他。
可以說,站長對餘則成,幾乎跟對親兒子差不多。
站長對李涯也不差:李涯在延安被捕,站長想儘辦法給要回來,還叮囑陸橋山儘快交接,讓李涯少吃點苦。
站長絕不是那種“用你的時候對你好,用不到了翻臉不認人”的貨色。
龍二想到這些,覺得自己跟著這樣的人,心底踏實。
自己身負係統,空間、透視、體質強化就是最大的底牌,隻要操作得當,未必不能在這夾縫中遊刃有餘。
龍二忽然咧嘴一笑答應道:“行!”說著,將那一疊法幣推了回去,卻伸手拿起了那張委任狀,在手中掂了掂,仿佛在掂量它的分量。
“錢,大哥你先收著。委任狀…我收下,但是您千萬要保密,這樣是為了保護我,也代表我信大哥您這個人!
但吳大哥,您聽我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我龍二做事,講究一個‘義’字當頭。我幫您做事,圖的是跟著您這樣有本事、有擔當的人物,為咱龍國儘一份力,將來能挺直腰杆說咱不是漢奸!
更是圖您能護住我這條命和我這幫兄弟!‘正式加入’的名分,還有這津貼,暫時就算了。
您就當我是個信得過的‘編外’兄弟,在黑市給您當個耳目,跑跑腿。什麼時候大哥您覺得我夠格了,或者形勢逼得我不得不戴上這頂帽子,我再正式領命!現在這樣,我自在,您也放心,如何?”
他這番話,既給了吳敬中天大的麵子(收下委任狀表示認可其地位和承諾),又巧妙地拒絕了立即被納入體製的束縛(不要錢,不正式履職),強調了“義”和“信任吳敬中個人”的核心,更留足了回旋餘地。
吳敬中看著龍二退回的法幣和手中緊握的委任狀,眼中閃過一絲濃烈的詫異,隨即是更深沉的欣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放鬆。
龍二的選擇,既表明了對他的信任和投靠之意,又展現了超乎尋常的謹慎和清醒,不貪眼前小利,更看重長遠的安全和自由度。
這種“知進退、懂分寸”的手下,正是他最需要的!
吳敬中撫掌讚歎,不再堅持,痛快地收回了法幣,然後說:“好!爽快!重情重義,深明大義!那就依老弟所言!從此刻起,你龍二,就是我吳敬中在津塘黑市最信重的兄弟!這張委任狀你收好,它代表我的承諾,也代表複興社對你功勞的認可!將來無論何時,它都是你的一份保障!”
吳敬中將“保障”二字咬得略重,暗示著這份委任狀在未來的潛在價值。
然後吳敬中再次壓低聲音,神色轉為嚴肅的說:“眼下就有一樁事,需要老弟留心。日軍華北方麵軍司令部近期會籌糧,經津塘轉運,目的地和具體內容尚不清楚,但級彆很高,戒備必然森嚴。
你利用黑市的觸角,特彆是碼頭李迅那邊,留意任何異常的大宗貨物調動、特殊護衛安排,或者…日本人內部關於‘特殊運輸’的風聲。一有蛛絲馬跡,立刻報我!”
龍二鄭重說道:“大哥放心,我也是龍國人,雖然出身泥腿子,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道理我懂,你說的這些事情,我會儘快給您準確情報。”龍二將委任狀仔細折好,貼身藏入內袋。
這既是一個任務,也是吳敬中對他能力的又一次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