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亡魂皆冒!
他想逃,想躲,可在那隻花瓣巨手的籠罩下,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服務器鎖定了IP,連一根手指都成了無法執行的指令。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手,先是優雅地彈開了他的本命飛劍。
“當啷!”
那柄天劍門珍品級的法劍,發出一聲哀鳴,猛地失控倒飛。
插進了百丈之外的山壁裡,劍身兀自瘋狂顫抖,鳴音悲切。
緊接著,花瓣巨手餘勢不減,輕輕拍在了李浩然的胸口。
“噗——!”
李浩然如遭萬鈞重擊,護體真氣瞬間紙糊一樣破碎,整個人猛地倒飛出去,重重砸落,狼狽不堪。
他掙紮了幾下,噴出一口逆血,竟是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從宇飛伸出手指,到李浩然喋血倒地,整個過程,不過三息。
三息之內,勝負已分。
不,是生死已定。
山門內外,死寂一片。
天劍門的上百名弟子,個個目瞪口呆,如見鬼魅。
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生怕那隻手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山門之內,合歡宗的女弟子們,也都捂著小嘴,美眸圓睜,滿臉的不可置信。
高台之上,大師姐林清雪的臉色,刹那間失去了所有血色。
她緊緊攥著的拳頭,指甲刺破了掌心,流出血來,卻渾然不覺。
那份高傲,那份好勝,在那隻遮天蔽日的花瓣巨手下,被拍得粉身碎骨。
她終於明白了,人和人的差距,有時比人和狗都大。有些鴻溝,不叫勤能補拙,叫天塹。
而在她身旁,柳如煙那慵懶的姿態早已消失不見。
她緩緩直起身,那雙永遠帶著魅惑與玩味的桃花眼。
此刻正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奪目光彩,死死地鎖定著山門前那個銀發白衣的背影,那是她眼中最無價的至寶。
她紅唇微張,許久,才從喉間逸出一聲壓抑不住的、帶著極致顫栗與興奮的輕笑。
“嗬……嗬嗬……”
“我的好徒兒啊……”
宇飛沒有理會身後那山呼海嘯般的震驚與崇拜。
好了好了,表演結束,可以下班了。藏經閣的老頭還等我回去下五子棋呢。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塵埃中狼狽不堪的李浩然,那雙墨玉般的眼眸裡,依舊是那副淡漠。
仿佛剛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緩緩收回手,甚至連衣角都沒有半分褶皺。
而後。
在所有人或敬、或畏、或狂熱的注視下,他轉身,邁步。
朝著來時的路,朝著那座古樸的藏經閣,一步一步,從容走回。
他甚至沒有對李浩然,對天劍門,多說一個字。
因為,沒必要。
殺人,何須用刀?誅心,隻需無視。
當你拚儘全力的存在,都無法在對方的世界裡激起半分波瀾時,你便已經死了。
宇飛那孤絕的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下,被拉得很長很長。
他走過之處,合歡宗的女弟子們自動讓開一條道路。
人人屏息,垂下頭顱,不敢與其對視,眼中卻燃燒著前所未有的火焰。
從今天起,合歡宗的神話,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