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經閣的木門被推開。
宇飛站在門口，徑直走向閣樓深處那道白衣身影。
識海裡，疲憊的社畜小人正用腦袋撞牆：“回家！我隻想回家！為什麼這麼難！”
林清雪緩緩轉身，臉上沒有血色，手攥成死拳，身子在抑製不住地發抖。
“你剛才……那一指……”
她的聲音破碎，滿是無法理解的驚駭。
她看見了全部。
天劍門的天驕李浩然，在宇飛麵前，就像一張紙。
最讓她道心欲裂的是，宇飛根本沒用上什麼力氣。
那種感覺，像在趕走一隻煩人的飛蟲。
“你……到底是什麼境界？”
林清雪死死盯著宇飛，眼中有不甘的火焰在燒。
她是合歡宗大師姐，是除了宇飛之外公認的第一人。
現在，這個認知被一道指風碾碎了。
宇飛沒理她，繼續往裡走，隻想找個角落躺下隔絕一切。
“站住！”林清雪厲喝一聲，身影一閃，攔在宇飛身前。
“我在問你話！”
宇飛腳步一頓，終於抬起頭看她。
那是一雙深邃又寂靜的眸子，沒有丁點波瀾。
林清雪通體冰寒，一種來自生命層次差距的恐懼感，讓她神魂都在悸動。
她感覺自己在這個男人麵前，小得像一粒灰。
“讓開。”宇飛開口，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違逆的意誌。
林清雪的身體本能地想退，但骨子裡的驕傲，讓她死死撐住。
“不讓！”她咬碎銀牙，眼裡閃過一絲瘋狂。
“我要一個答案！你憑什麼？憑什麼讓所有人都隻能仰望你！”
宇飛皺眉，識海裡的小人已經換著姿勢撞牆了。
“這女的有病吧！老子隻想下班睡覺，關她屁事！”
【叮！檢測到‘林清雪’對宿主產生強烈嫉妒、不甘、挑釁情緒。】
【情感能量轉化中……】
【獲得修為+0.1%】
係統提示音響起，宇飛眼裡的煩躁更重了。
連躺平都要被強行薅羊毛，這破班還能不能上了？
“最後一次，讓開。”
宇飛的語氣毫無起伏，林清雪卻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大勢壓了下來。
那不是威壓，是一種更高維度的碾壓。
是螻蟻仰望蒼龍時，連反抗的心都生不出的絕對界限。
但，林清雪不信！
她是林家大小姐，是合歡宗大師姐，憑什麼要在一個男人麵前低頭？！
“我偏不讓！”她張開雙臂，決絕地攔住唯一的去路。
“你要麼殺了我，要麼給我一個解釋！”
宇飛的耐心耗儘了。
他抬起右手，食指輕點。
嗡！
指尖一縷白芒吞吐，並不刺眼卻蘊藏著一方世界的生滅。
林清雪臉色劇變，她感受到了死亡！
不是肉身死亡，而是從神魂到存在痕跡都會被徹底抹去的終極寂滅！
就在這時，一道紅影閃過。
柳如煙不知何時已出現在閣樓，一隻玉手按住了宇飛的手腕。
“飛兒，何必與她一般見識。”
聲音甜膩，但她鳳眸中的神色，卻冷得能凍結神魂。
她看向林清雪，紅唇輕啟：“清雪，退下。”
三個字，言出法隨，是宗主的無上威嚴。
林清雪身子一顫，本能地想遵從，但心裡不甘。
“師尊，我隻要一個答案。”
“答案？”柳如煙笑了，笑聲裡帶著一絲危險，“你想知道飛兒為何如此強大？想知道他為何能一指碾壓天劍門的天驕？”
林清雪重重點頭，眼中是近乎偏執的求知。
柳如煙走到她麵前，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動作溫柔，語氣卻森然。
“因為他是我的人。”
“這個答案，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