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宇飛的識海裡，社畜小人抱頭蹲防，死死盯著辦公桌上方的虛空。
那裡有一雙眼睛，正在俯瞰他的一切。
腦內直連監控！
比釘釘的已讀回執還要命一萬倍！
【警告！檢測到超高維神念入侵！正在進行緊急防禦！】
【防禦失敗！對方強度超出當前係統權限！】
【檢測到宿主神魂本源極度穩固，未被撼動！】
【神念入侵已撤離。】
柳如煙帶笑的聲音在他識海中回蕩。
“飛兒，彆這麼緊張。”
“為師隻是好奇，你每天在想些什麼。”
“現在看來，似乎比我想象中……更有趣。”
宇飛的臉頰肌肉抽動。
有趣？
你管一個社畜對996的瘋狂吐槽叫有趣？
你這XP係統指定是有點問題！
【叮！宿主成功抵禦宗主柳如煙的神念窺探，道心堅韌度獲得超高評價！】
【來自‘柳如煙’的‘征服欲’、‘挫敗感’、‘濃厚興趣’等複合情感能量激增！】
【獎勵結算中……】
【恭喜宿主，元嬰初期修為進度+10%！】
【恭喜宿主，獲得道心境界提升，由‘冰心’初期晉入‘冰心’中期！】
識海裡，修為進度條又往前竄了一大截。
社畜小人從桌底探出頭，看著暴漲的KPI，嘴角抽搐。
被老板全方位監控，換來了季度獎金翻倍。
這福報……是哭是笑？
宇飛吐出一口濁氣，壓下心裡的波瀾。
他從蒲團上站起，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
殿外的女弟子們見窗戶打開，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壓抑的驚呼。
她們還沒來得及展示準備的才藝，就看到宇飛伸出手，對著她們，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然後，“砰”的一聲，窗戶又關上了。
動作乾脆利落。
意思很明顯：你們繼續，彆耽誤我掛機。
殿外的女弟子們麵麵相覷，臉上的狂喜變成了錯愕，最後化為茫然。
原來，她們的表演，在聖子眼裡，就跟街頭賣藝一樣。
人家根本不在乎。
甚至嫌她們不夠賣力，影響了他的KPI。
一時間，一股名為“內卷”的悲壯氣氛，在眾女弟子中彌漫。
煙波殿主殿內。
柳如煙倚在主座上，扶著額頭，臉上沒了笑意。
她體內的靈力正在經脈中橫衝直撞。
一股源自靈魂的枯萎感，瘋狂侵蝕著她的道心。
“情枯”之毒，發作了。
剛才對宇飛的神念窺探，沒能掌控他，反而被他那片死寂的道心反彈，引動了她自己的心緒。
她的“掌控欲”越強，這毒就反噬得越厲害。
她強行運功，壓製翻湧的氣血，額角滲出了細汗。
不行。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想掌控宇飛，來滿足自己瀕臨失控的掌控欲。
可宇飛的無情，又讓她不斷地失控。
她必須換個法子。
良久，柳如煙平複了氣息。
她對著空無一人的大殿開口。
“來人。”
一道黑影無聲出現在殿中，單膝跪地。
“去偏殿，請聖子過來。”
偏殿內。
宇飛正盤算著自己離元嬰中期還有多遠。
門口傳來了黑影的聲音。
“聖子殿下，宗主有請。”
宇飛：“……”
【又來？】
【下班時間還沒到，老板又叫開會了？】
【這次又是什麼壓力測試？】
他內心不情不願，但還是起身，走出了偏殿。
再次來到主殿，宇飛發現氣氛有些不同。
柳如煙沒有坐在主位，而是站在大殿中央的一副星圖前。
那是一副描繪天情大陸靈脈走向的古老星圖，其上光點流轉，玄奧無比。
她換了一身素雅的宮裝，平日裡咄咄逼人的嫵媚收斂了許多，反而多了一分靜謐。
她沒有看宇飛，隻是盯著星圖。
“我合歡宗的根本功法《大自在合歡經》，講求以情禦氣，欲為火，靈為薪。”
她的聲音很平靜。
“但修行到化神期後，我發現，薪柴易得，火種卻難以為繼。”
“情欲之力，有其極限。一旦超過某個閾值，便會反過來灼燒自身。情越濃，燒得越旺。”
她轉過身，一雙鳳眸凝視著宇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