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過崖。
這裡是合歡宗專門囚禁犯錯弟子的禁地,陰冷潮濕,靈氣稀薄。
林清雪盤坐在一塊光禿禿的青石上,一襲白衣已蒙上灰塵。
她被廢除大師姐之位,囚禁於此,已經過去了數日。
可她的臉上沒有怨恨,沒有不甘。
腦海裡反複回放的,隻有那一天,宇飛伸出的那一根手指。
以及那股讓她連反抗念頭都生不出的,絕對的,冰冷的道韻。
她一直以來的驕傲,她引以為傲的魅力與天賦,在那一根手指麵前,就像是孩童的玩笑。
什麼征服?
什麼證明自己?
她連站在他麵前的資格都沒有。
那不是實力差距,那是生命層次的碾壓。
“狐媚伎倆……”
林清雪喃喃自語,第一次對自己堅信的東西產生了動搖。
她一直排斥宗門那些魅惑人心的功法,認為那是下乘。
可宇飛呢?
他身在合歡宗,卻比任何人都清正,比任何人都……無情。
他的強大,與情欲無關。
那是一種更本源,更純粹的力量。
她突然覺得,自己過去那些爭風吃醋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她想要征服的,根本不是一個男人。
而是一條活生生的大道。
林清雪緩緩睜開眼,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柄被封存許久的古劍。
這是她家族被滅前,父親留給她的遺物,一柄正道靈劍。
進入合歡宗後,她便將其塵封,轉修宗門功法。
而現在,她拂去劍上的灰塵,劍身發出一聲清越的鳴響。
她不再去想如何引起宇飛的注意,不再去想如何用魅力戰勝柳如煙。
那些都沒有意義。
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變強。
不惜一切代價地變強。
強到有朝一日,能真正看懂那一指的風采。
強到能再次站在他麵前,不是作為對手,而是作為一個……有資格與他論道的人。
她開始揮劍。
一招一式,都是最基礎的正道劍法,樸實無華。
但她的每一次揮動,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專注,都要用力。
她身上的情感波動,正在發生一種奇妙的轉變。
那股濃烈的嫉妒與好勝心,正在被一種更加鋒利,更加純粹的求道之心所取代。
她換了一條路。
一條,向著宇飛背影追趕的,孤獨的劍道之路。
……
合歡宗,迎賓主殿之外。
柳如煙牽著宇飛的手,不疾不徐地走在長廊上。
宇飛正默默盤算著自己的資產。
【剛剛老板親自下場培訓,送了15年修為。】
【李浩然那個憨憨,一個人貢獻了40年修為,還附帶一個“破法”的被動技能,優質客戶啊。】
【煙波殿外那群打卡的女弟子,每天也能穩定提供掛機收益……】
【這麼算下來,我這元嬰中期都快畢業了,離元嬰後期就差臨門一腳。】
【這上班強度雖然大,但工資是真的高,忍了忍了。】
就在此時,宇飛的識海裡,係統的數據流忽然出現了一絲異動。
他感覺到,一股一直以來都相當尖銳,充滿敵意的“嫉妒”情感能量源,突然改變了性質。
那股能量不再是駁雜混亂的,反而變得凝練、鋒銳,像是淬火的精鋼。
【咦?後台數據流有變化?】
【有個長期提供“嫉妒”情感的VIP客戶,突然轉型了?】
【這股能量……是林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