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淑散落的頭發將臉上的紅痕遮住，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她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不一死了之，反而選擇受徐虎的折磨。
徐虎看見楊淑哭就心煩的很，推搡著她出去，“哭什麼哭！還不趕緊給老子打飯去！”
楊淑擦擦眼淚，從兜子裡麵拿出鐵飯盒走了出去。
林小婉正帶著兩個孩子洗漱，也不知道在托兒所都乾了什麼，兩個孩子身上都是土和泥，就像去打滾了一樣。
“告訴媽媽，今天在托兒所開心嗎？”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道，“開心！”
就連一向不愛說話的程程都變得開朗了許多，“媽媽，有個小朋友比我們都大，一進托兒所的門口就開始哭，老師帶著去了座位還是哭，還是妹妹給那個孩子逗笑了。”
林小婉豎起了大拇指，“我們珍珍這麼厲害呢，還會哄人了。”
珍珍驕傲地揚揚脖子，“那當然了，我可是第一個讓他不哭的人！”
給兩個孩子洗漱完就準備帶他們去食堂吃飯。
林小婉忙活了一天都沒時間做晚飯。
她剛開門就看到了拿著飯盒的楊淑向食堂方向走去。
她帶著兩個孩子攆上了楊淑，“楊淑嬸子。”
兩個孩子也認識楊淑，乖巧地叫了聲，“楊奶奶。”
楊淑下意識地用手擋住臉頰，“小...小婉。”
林小婉一眼看穿，“嬸子，是徐叔又打你了。”
楊淑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林小婉牽著兩個孩子走到楊淑身邊低聲道，“嬸子，你有沒有想過換個方式活？”
楊淑眼神中還是帶著些震驚，但好像有了點不一樣的色彩。
之前在鄉下的時候，林小婉也曾問過同樣的話，雖然當時的她也自身難保。
但當時楊淑的回答是，“土都要埋半截了，還講什麼活法。”
看著年輕有活力的林小婉和兩個眉眼精致的娃娃，再想到自己那個沒見過幾麵的兒子，楊淑好像有了輕微的動搖。
之前李紅霞還在的時候，楊淑是萬萬不可能有這種想法的。
李紅霞可是村裡出了名的尖酸刻薄，沒有人能在她手下討到好處。
但現在不一樣了，李紅霞母子已經被下放了，而蕭明煦也與兩人簽了斷親書，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也可以與自己的孩子相認了？
雖然在這個年代賣孩子是犯法的，但自己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想來也不會受太多影響吧。
林小婉見楊淑神情較之前有了明顯的變化，就知道這件事有了轉機。
畢竟她是蕭明煦的親生母親，也是兩個孩子的親奶奶。
如果真的能讓她離開徐虎，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但林小婉又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楊淑和徐虎的兒子，徐逸陽。
在外人看來徐逸陽的品性算不上好，但在母親的眼裡可就不一定了。
如果楊淑想要帶著徐逸陽，不用等蕭明煦同意，自己就會直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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