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白？
他與自己記憶中的人完全不同，分明是兩個樣子。
商店裡的他，一身黑色中山裝，梳的油光鋥亮的大背頭，還有整潔的下巴和乾淨的雙手。
這應該不是他。
蕭明煦還沒來的及仔細看，他就去了試衣間，走出了蕭明煦的視線。
林小婉順著蕭明煦的視線看過去，是一家男士衣店，“你在看什麼呢？”
蕭明煦搖搖頭，“沒什麼，走吧。”
他還是確信他剛才看錯了。
也許那個人隻是與冷一白長得相像。
蕭明煦給兩個孩子也買了衣服，他特意又從楊秀娟那借了一些布票。
兩個孩子長得很快，上次買的衣服已經有些短了，尤其是程程，袖子都漏胳膊了。
他挑選完將尺碼報給售貨員的時候，林小婉都有些震驚了。
她沒想到蕭明煦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記下了孩子的尺寸。
蕭明煦將林小婉的吃驚看在眼裡，“以後我不會再錯過孩子們的成長了。”
兩人回到了家屬院，林小婉負責把衣服拿給兩個孩子，蕭明煦則是拿了一個袋子去了楊淑的房間。
楊淑正在疊剛曬完的衣服，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過身來。
她沒注意到蕭明煦手中的東西，“怎麼了？小煦？”
蕭明煦將手中的袋子遞了過去，楊淑疑惑地接過來。
楊淑打開看到裡麵是一件棕色的毛衣，連忙將東西塞回了蕭明煦的懷裡。
“你拿回去退了吧，我一個老太太用不著穿這麼好的衣服，給程程和珍珍換兩個圍脖或者手套吧。”
蕭明煦沒有說話，隨手將東西就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小煦，你還在怨我嗎？”
楊淑看著蕭明煦高大寬厚的背影，就想起了他失蹤多年的父親。
蕭明煦走出的腳步停了下來，語氣低沉。
“不怨。”
其實林小婉之前問過自己，還怨不怨當初被調換的事情。
他的回答是不怨。
其實有一陣子自己都不理解他為什麼不怨楊淑。
他想了想，可能是之前受過的苦太多了，十分珍惜現在的時光，不想在怨恨中度過每一天。
母親在旁，妻子和孩子也都健康快樂，沒有什麼事情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了。
“穿著吧，秋天風涼。”
楊淑還是頭一次在蕭明煦嘴裡聽到這樣的話，眼前慢慢升起了一層霧氣凝成水珠，落在地上開出了不一樣的花。
蕭明煦走出房間後屋裡傳來低低的抽泣聲，他知道楊淑多年的心結在此刻打開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來到了大比武的前一天。
林小婉看著床上擺了一排的衣服，拉了一旁看報紙的蕭明煦，“你快幫我選選，明天穿哪件啊。”
蕭明煦眼睛一掃，就看到了那件鵝黃色連衣裙。
“那件鵝黃色的。”
林小婉立馬拿到身前比了比，確實很好看，但是她覺得那件綠色的也好看。
林小婉嘴巴一撅，“就賴你，要不然我能選這麼半天嘛。”
蕭明煦寵溺一笑，“好，賴我。”
“不過鵝黃色的真的很好看。”
蕭明煦一隻手就將林小婉攬了過來，低頭看著她姣好的麵容。
“你穿什麼都好看。”
旖旎的氣氛讓兩人的體溫逐漸升高。
蕭明煦看著她嘴唇一張一合的，根本聽不見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