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和傅京嶼結婚第三年,江枝竟會真的把他抓奸在床。
酒店內充斥著未散儘的旖旎氣味,衣服散亂著扔了一地,畫麵不堪入目,不難想象,這裡剛剛發生了多麼激烈的情事。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當看到這一幕時,她心尖還是傳來一陣尖銳劇痛,如同燒紅的烙鐵按下來,讓她身體控製不住的搖晃一下,險些沒站穩。
而更荒謬的,還是傅京嶼接下來的解釋。
“我隻是為了補償給歡歡一個孩子。”
傅京嶼皺眉,沉聲說,“當年的事,是我們對不起歡歡,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下半輩子孤苦無依。”
這話聽起來實在太可笑,江枝也真的笑了。
她問:“所以你就為愛獻身,真是好偉大,好舍己為人,要不要給你頒個感動人間的獎?”
大概是話裡的嘲諷意味實在太濃,傅京嶼表情難看幾分,語氣也冷了下來:“你話何必說得這麼難聽?”
“江小姐。”
傅京嶼身後,池歡披了件浴袍,款款走了過來,一派柔弱姿態,眼眶微紅,泫然欲泣:“你彆怪阿嶼哥,這是我提出來的請求,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停頓了半秒,她接著柔聲開口:“更何況,當年若不是你,我和阿嶼哥早就已經結婚了。”
江枝幾乎連手指都在顫抖,她抬眼看向傅京嶼,男人默然無言,顯然是默認了池歡的意思。
大概在他看來,也的確如此。
江枝心口隱隱作痛,不是為了如今的傅京嶼,而是當年那個視若珍寶的牽著她的手,忐忑不安的向她求婚,在她點頭那一刻,仿佛得到整個世界的人。
四年前,她在海邊撿到奄奄一息的傅京嶼,那時的傅京嶼,還沒有南城太子爺這個顯赫的身份,他被傅家對手暗算,受了重傷跌下遊輪,雖然撿回了一條命,卻因撞到頭失去了記憶。
見他無處可去,她便將他留了下來,朝夕相對間,傅京嶼看她的眼神一日更比一日熾熱,終於,在她生日那天,他向她求了婚。
“嫁給我吧,枝枝。”
那一日,滿天星光下,他鄭重其事的承諾,“你將是我生命中永恒的唯一。”
江枝曾以為,她的生活會一直這樣平淡而幸福的過下去,然而他們婚禮當天,她頭頂的吊燈磨損砸了下來,傅京嶼為了救她將她推開,頭重重磕在牆上,待他再醒來,已經記起了曾經的一切。
他不是什麼與她一起打工攢錢的窮小子,而是傅家唯一的繼承人,至於池歡,是他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傅京嶼失蹤一年多杳無音訊,他們原定的婚期也不得不取消,池歡也草草的嫁給了一個聯姻對象,婚後被日日家暴,好不容易才離了婚。
江枝去醫院看望他時,正看到池歡匆匆趕來,一頭撲進他懷裡,痛哭失聲。
那一幕如針紮一般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本想離開,卻被強撐著下床的傅京嶼拉住。
傅京嶼死死抱著她,像是要把她嵌進骨骼裡。
他聲音沙啞,說池歡已經是過去式,他的妻子現在是她,也隻會是她。
但如今,他堂而皇之的和池歡滾在一張床上,理直氣壯的說,是他們欠了池歡,所以他要給池歡一個孩子。
把他的出軌,包裝得如此光明正大。
江枝眼眶酸澀得厲害,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