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執意說道：“若非五爺及時相救，我早已命喪黃泉。”
譚五爺略帶慚愧地歎道：“沒想到短短兩百年，夜闌竟變成這般模樣……哎，都怪學藝不精啊。”
我好奇問道：“五爺認識夜闌？看你們似乎相熟？”
五爺點頭道：“何止認識，這丫頭一點禮數都不懂，本該叫我聲叔的。”
我吃了一驚：“你們竟是同門？”
正當我驚疑不定時，操場遠處傳來阿紅的聲音——已然恢複了往日的清脆。
天色漸明，我看見阿紅緩緩走來，依舊是那般明豔動人，步履輕盈，轉眼便到了我麵前。
我錯愕地望著她：“阿紅，你怎麼來了？”
“我再不來，你豈不是要遭殃了？”她輕笑一聲，忽然向我身後招呼道：“三叔，彆來無恙？”
我轉身看見譚五爺正躡手躡腳地往後溜，聽到阿紅的聲音，他僵在原地，尷尬地齜牙笑了笑，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三叔？”我更加摸不著頭腦了。譚五爺是蛇靈，阿紅喚他三叔，莫非阿紅也不是人類？想到這一層，我心中五味雜陳，倒不是害怕，隻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是不是在想我並非人類？”阿紅認真地注視著我，白皙的麵龐上，一雙明眸緊盯著我。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阿紅了然一笑：“陳石，你可聽說過護宅神？”
我老實回答：“隻聽說過保家仙。”阿紅笑道：“差不多意思。護宅神與保家仙類似。譚五爺就是我們家的護宅神之一。我們苗疆藥師世代與他們互利互助，已有數百年之久。我喚他三叔隻是表示親近，我確確實實是人類。”
聽了這番解釋，我這才恍然大悟。隨即又想起一事：“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還不是某個傻瓜，放學不回家，就知道在操場發呆。上次在遊樂場我也感受到了三叔的氣息，你見到了吧？”
我猛然想起，上次在遊樂場外看見的老者，不就是譚五爺嗎？
“所以說你是感應到譚五爺的氣息才趕來的？”
阿紅點頭稱是。我又想起上次在遊樂場，阿紅說得含糊其辭，現在看來，恐怕是譚五爺在暗中提醒我，又怕我聽不出他的聲音，才借用了阿紅的聲線。
一切終於水落石出。
我忽然想起一事：“對了，夜闌似乎很懼怕這盤龍棍？”
阿紅輕笑出聲：“她自然害怕，這可是蛇靈一脈的聖物。”她湊近低聲道：“陳石，其實你看到的盤龍棍隻是幻象而已。”
我驚訝不已：“幻象居然也能嚇退夜闌？”
“但凡她心思澄明，自然能識破。但她做賊心虛，當然立即逃之夭夭了。”
我不禁對阿紅豎起大拇指：“你現在是越來越會唬人了。”
阿紅忽然正色道：“對了陳石，你為何會來此地？”
我將尋找顧雪的事一五一十道來。
注意到阿紅神色忽然變得凝重，她沉聲道：“看來這是個圈套，你中計了。”
聞言我頓時警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