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時定睛一看,紅衣女鬼的嘴巴被特製的墨線縫起來了,她根本張不開嘴,隻能從喉嚨裡發出絲絲慘叫聲。
這手段一看就是懂玄術的邪師搞的,用墨線縫住死人的嘴巴,就算她變成了鬼魂也不能去地府開口告狀,訴說冤情。
木時打出一張符,破壞掉她嘴上的墨線。
女鬼雙手作揖表示感謝,嘴巴一張一合,卻依舊發不出一點聲音。
木時緊皺眉頭,女鬼的舌頭被人拔了,喉嚨裡卡進了一根橫骨。
俗話說貓有貓言,狗有狗語,這是因為動物的咽喉裡有一塊叫做橫骨的東西,煉化了橫骨,它們才能口吐人言。
為了不讓女鬼說話,邪師真是煞費苦心。這法子極其惡毒,女鬼轉世投胎隻能投入畜牲道,再也不能說人話。
木時向夏星夷招手,“二徒弟,你過來下。”
夏星夷慢慢挪動小腳步,躲在她的背後,探出一個腦袋,小聲問:“乾什麼?”
“借你點血用。”木時拽過他的手,拿起桌麵上的水果刀一劃。
“臥槽!你乾嘛!”夏星夷驚呆了,還沒反應過來,手上的鮮血就嘩啦啦冒出來。
木時沾染上他的血,以手為筆畫符,夏星夷的血陰氣巨多,對鬼來說可是大補品。
將沾血的符紙打入女鬼的嘴裡,女鬼身上陰氣翻湧,衝破了橫骨。不一會兒,她恢複了生前的模樣,瓜子臉柳葉眉,氣質嫻靜而溫婉,算得上是一個大美女。
“我,我……”女鬼似乎還不習慣開口說話,聲音嘶啞難聽。
木時問:“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非要殺夏星夷?”
“婉婉?”女鬼不確定性道,“其他的我不記得了,我不認識你說的人。”
這時,夏星夷靈光一閃,瘋狂搖木時的胳膊,“師父,我記起她是誰了?”
“江婉,一個歌手,後來也去演戲了。”他仔細回憶,“我和她演過同一部戲,她演女主的姐姐。”
江婉依舊很迷茫,呆呆地看著她們。
木時又問:“夏星夷,她結過婚,懷過孕嗎?”
夏星夷:“我哪知道這些事?”
江婉卻非常激動,雙目變得猩紅,捂住自己的肚子,呐呐道:“孩子,我的孩子呢?不見了,不見了……”
“孩子,媽媽來找你了!”她從肚子裡摳出一團黑氣,緊緊抱著這團黑氣,不停地說,“孩子,孩子,媽媽在這……”
夏星夷覺得恐怖極了,“師父,這是她未出世的孩子?”
“當然不是。”木時指著那一團黑氣,“沒有靈魂的氣息,是個死物。”
江婉更加激動,大聲怒吼:“不,我的孩子沒有死,沒有死!”
“孩子,你醒醒,睜開眼睛看看媽媽。”她又哭又笑,瘋狂拍打懷裡的黑氣。
聽到她淒厲的叫聲,夏星夷想起了無數個陰森恐怖的夢,顫顫巍巍問:“師父,怎麼辦?我不要和鬼共處一室啊!”
木時瞥他一眼,“這麼膽小,白費了你天生陰陽眼。”
她對江婉說:“你的孩子不在這,彆叫了!”
木時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使江婉害怕地縮了縮,她頓時冷靜下來,神經兮兮地四處張望找她的孩子。
突然,她直衝夏星夷,嘴角露出詭異的笑,“我的孩子,你快來媽媽懷裡,媽媽會好好愛你。”
夏星夷嚇死了,緊緊扒著木時不放,“師父啊,這又是什麼情況,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