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金老師的聲音響起,“小肖,小肖,你沒事吧,千萬不要閉上眼睛……”
木時和言泠對視一眼走向那邊,站在不遠處瞧了瞧。
肖華麵露痛苦之色,腿上黑色的傷痕漸漸加深了,像厚重的石油黏糊糊的。
金老師陰沉著臉質問:“小郭,你怎麼拔了小肖腿上的銀針?言泠說過不能動這些銀針。”
郭玲眼神飄忽不定,她根本不相信言泠的話,言泠那樣說就是為了嚇她們,顯示她有本事。
所以,趁所有人沒注意到她,拔出一根銀針好奇地看了看,沒想到肖華就變成這樣了。
郭玲支支吾吾道:“金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碰了一下下,現在怎麼辦啊?”
她弱弱地說:“叫言泠回來,她肯定有辦法。”
“你真是亂來!回校後,我會將所有事情經過全部清清楚楚告訴你父親。”金老師深深歎了口氣。
郭玲的父親是學校副院長,來之前特意交代她,讓郭玲跟著他出去考察見見世麵。
一路上這位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不知闖了多少禍。
金老師看見言泠和一個不認識的小女孩站在一旁,他顫顫巍巍哀求:“小言,我知道你有真本事,拉下我這張老臉再求你一次,救救小肖。”
“小肖,這個孩子好不容易考上研究生,不能就這麼沒了,不然我對不起他的父母,對不起老師這個身份。”
言泠揉了揉太陽穴,“之前都提醒你們不要亂動銀針,某些人白長了兩個耳朵,真是一點人話都沒聽進去。”
郭玲心裡明白言泠在暗戳戳罵她,張了張嘴巴最終沒開口,瞄了一眼臉色慘白的肖華,她有些嫌棄,小聲喃喃道:“沒用的男人。”
另外兩個男生站在金老師後麵,勸道:“言師姐,郭師妹做的確實不對,但這是一條人命,你不能見死不救……”
言泠出聲打斷他們的話,“準確來說,我並不是你們的師姐。”
兩男生羞愧難當低下了頭,言泠是天才神童,學校特聘最年輕的教授,算起來和他們八竿子打不著。
如果不是看在金老師的麵子上,她早走了。
此時,金老師後悔答應郭玲的父親讓她跟著隊伍,他滿眼期待望著言泠,“小言啊……”
“最後一次。”言泠走過去蹲下檢查肖華的腿。
爺爺曾經說過身為一名醫者,救死扶傷是職責所在。
“拔哪根針不好,偏偏拔最重要的那根。”言泠想了一會,醫學知識太久沒用,早就被她丟到記憶深處了。
現在怎麼辦呢?重新施針?但黑血已經堵不住了。
木時正蹲在一邊看銀針分布和刺激的穴位,“太乙神針,取穴少而精,用三針封鎖屍毒於傷口處。”
言泠微微點頭,“銀針也被汙染,拔出來就不能再插進去,我包裡的東西都被燒完了,手又受了傷。”
“太乙神針講究因人而異,不講深淺,隻求針感,針快得氣。”
“四徒弟,我在這裡,你可以向我求助。”木時擼起袖子準備大顯身手,“作為你的師父,我今天就教你怎麼中西醫結合?”
言泠有點疑惑,荒山野嶺沒有工具,難道還能動手術?
木時摸出一把剛從裴清硯那裡順來的小刀,左手拔下剩下的兩個根針,右手拿著刀劃拉一下,黑血噴湧而出。
郭玲瞪大眼睛,“你是誰?這是非法行醫!!”
“閉嘴!”金老師及時阻止她,拖著她站在一旁安靜地看。
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木時從身上掏出一根乾淨的銀針,毫不猶豫一針紮下去,血液立刻停止流出來。
肖華腿上的黑色變淡了許多,看起來沒那麼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