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走廊狹小，四處堆滿了雜物，一共三間房。
譚佳佳指著一個小房間，“大師，這是客房，我馬上收拾出來給你睡覺。”
門開，揚起一陣厚厚的灰塵，馬婷忍不住咳嗽幾聲，“咳咳，佳佳，這麼小四個人怎麼睡？”
“你的房間呢？”她左看看右看看，指向走廊最裡麵的一個門，“那是你的房間嗎？我今晚和你睡一個被窩，大師有事要做。”
譚佳佳咬住下唇，“裡麵沒法睡覺，我先收拾。”
“難道是廁所？”馬婷走過去一拉……
門咯吱咯吱響了幾聲，倒了。
“臥槽！”她趕緊躲開，尷尬地說：“佳佳，對不起，我……”
“沒關係。”譚佳佳垂下眼眸，“明天我來收拾。”
“大晚上不睡覺！搞裝修啊！”一個爆炸頭走出來，全身上下隻穿了一條大褲衩，腳上踩著一雙掉了皮的拖鞋。
爆炸頭睜大眼睛，十分驚訝道：“譚佳佳，你怎麼回來了？！爸不是說你永遠不會回家？”
譚佳佳瞥了他一眼，“爸爸什麼意思？”
“喲！大學生，真的是你。”譚傑揉了揉眼角上的眼屎。
確定是那個賠錢貨姐姐，他陰陽怪氣道：“大學生，不留在城裡享福，跑回家乾什麼？難道你被學校開除了？”
“嘖嘖嘖！我早說了，讓你去上大學就是浪費錢，浪費時間，還不如早點嫁人，免得浪費家裡的糧食。”
譚傑摸了一把肚子上的油拍在門上，“安靜點！老子要睡覺！”
“譚傑，我是你姐姐，說話客氣點。”譚佳佳繼續收拾，劈裡啪啦的聲音更大。
譚傑怒吼：“喂！譚佳佳！你耳朵聾了！”
譚佳佳回頭瞪他一眼，“譚傑，你閉嘴！”
“喲喲喲！大學生在外麵學壞了，還學會懟我。”譚傑沒有絲毫收斂，大搖大擺走向譚佳佳，一字一句道，“譚佳佳，爸說了你隻是我們家的奴隸，算個屁的姐姐。”
譚佳佳雙手緊緊握拳，往日和爸媽、弟弟相處的日子浮現在眼前。
譚傑住最好的房間，吃最好的飯菜，用最好的東西，卻什麼都不用乾。
而她隻能擠在雜物間，連客房都不能住，上完課必須以最快的速度砍豬草喂豬，七八月份還要跟著媽媽割稻子。
做錯一點事，都要挨罵。
譚傑永遠不用乾活，整天窩在床上打遊戲，各種指使她乾來乾去。
甚至，他的大褲衩子都是她洗的！
譚傑對她稍有不滿，爸爸就會罵她，甚至對她動手。
譚佳佳憋著一股氣，今晚被爸爸罵，又被譚傑罵，這一刻內心的怒氣達到頂峰。
她用儘全身力氣使勁推了譚傑一把，“譚傑，我叫你閉嘴！”
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或許是她這輩子發出的最大聲音。
譚傑一時沒注意，狠狠摔了一跤，“我草你媽！譚佳佳，你竟敢打我！反了你？！”
“你等著！我馬上告訴爸爸，看他今天不打死你！”他罵罵咧咧起身，對著譚佳佳一巴掌下去。
譚佳佳順手抄起身邊的雞毛撣子，舉起來砸在他頭上，“譚傑，我是你姐姐，你不可以這麼說我！”
譚傑的手還沒碰到她的臉，再次摔了個狗啃屎。
緊接著，雞毛撣子如暴風雨似的瘋狂砸在他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