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江霧吟與霍清淮肩並著肩一同離開了廠房。他們緩緩地沿著廢墟的邊緣前行。
江霧吟領著他來到了剛剛處置趙哥的地點,此刻,趙哥的遺體正靜靜地橫陳在兩人眼前。
江霧吟並沒有去看霍清淮臉上的神情變化,隻是簡明扼要地敘述了她弄死這人的緣由。
霍清淮悄然無聲地傾聽著,他並非那種心地善良之人,對於江霧吟殺人一事自然也就不會感到太過驚訝。
特彆是當聽聞江霧吟先前曾被趙哥死死按壓在汙水中險些溺亡時,更是認為這人死有餘辜。
霍清淮輕輕伸出手,撫摸了一下江霧吟的頭部,試圖撫慰她那略顯低沉的情緒。
“沒關係,這不怪你,況且本來就是他罪有應得。”
江霧吟的眼眸微微閃爍,實際上,她是有意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這樣做並無任何特殊目的,僅僅隻是希望霍清淮不要將她視為一個冷酷無情、殺人如麻的人罷了。
兩人在外並沒有過多停留,畢竟明早還要繼續趕路,於是很快便返回了廠房。
此刻的廠房內,大多數人都在忙著整理行裝。見到二人歸來,眾人紛紛點頭示意,隨後又埋頭繼續忙碌起來。
江霧吟徑直走向帳篷,一頭鑽了進去。而緊跟其後的霍清淮,則被穆裡攔了下來。
"聊聊?"
穆裡麵色凝重地看著霍清淮,眼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霍清淮挑起眉毛,目光掃過穆裡那張嚴肅的臉,然後將雙手抱在胸前,微微抬起下巴。
"有話直說吧。"
穆裡揉了揉眉心,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關於明天的行程安排,難道真要完全按照那張紙上的路線走嗎?前麵的道路滿是廢墟,行進速度肯定快不了,而且物資也不夠。這樣下去,咱們真能順利抵達基地嗎?"
霍清淮凝視著穆裡,對他提出這個問題感到十分詫異。
"不然還能怎樣?基地提供了地圖,不照著走,難不成靠你的直覺亂闖一氣?再說了,如果寄希望於基地派人前來營救,以目前所剩無幾的物資來看,恐怕也撐不了更久吧。"
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說出的話卻也不容置疑。
穆裡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腦海中卻一片空白,找不到任何可以辯駁的理由。此刻他竟然也開始覺得霍清淮說得頗有幾分道理。
霍清淮淡淡的瞥了穆裡一眼,然後轉身走進了帳篷。
事實上對於穆裡的想法,他根本不在乎。因為他和江霧吟最初的計劃中本來就沒有包括這些人。
看到霍清淮進來,江霧吟抬起頭,目光與他交彙。
“怎麼了?”
霍清淮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穆裡可能是不想再繼續前進了。”
江霧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倒也是意料之中,既然已經找到了一個可以安心歇息的地方,他們難免會產生鬆懈之意。”
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江霧吟嘴角微微上揚,輕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