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本來就憋著一口氣,現在更是氣得胸口發悶,仿佛要窒息一般。
他憤怒地踹了幾下車門,嘴裡忍不住爆出一句臟話。然而,當他感到後背一陣涼意時,轉過頭卻對上了父親陸康的目光。
陸康正用一種失望的眼神看著他,嚇得他立刻坐直身子,一句話也不敢說。
陸康看著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你怎麼總是這麼沉不住氣?人家已經給彆人了你能怎麼辦?”
“既然隊長已經發話了,我們隻能等待。你急急忙忙回家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難道還有比基地的需求更緊急、必須馬上處理的事情嗎?”
陸遠低著頭,沉默不語。
事實上他並沒有什麼特彆緊迫的事情需要回家處理,隻是單純地想念家,想念媽媽烙的餅子。
陸康輕輕地拍了拍陸遠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孩子,你應該成熟起來了。這不再是從前那個和平時代,你不可以任性妄為了。”
“爸爸年紀漸長,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事事保護你。你要學會麵對現實和困難,學會堅強。”
陸遠沉悶地應了一聲,然後默默地把頭轉向車窗,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一直滴落到下巴,最終啪嗒一聲落在他的外套上。
每輛車中的氛圍各不相同,有的沉重壓抑,有的則充滿憤怒,但唯有江霧吟和霍清淮所在的車輛仍然保持著輕鬆愉快的氣氛。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再多的糾結也無濟於事,不如在這裡等待幾天,反正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畢竟這裡是彆人家的基地門口,安全問題無需擔憂,還可以盯著他們,防止他們再次將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拱手讓人。
十幾分鐘後,山城基地內的某位負責人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對著一臉嚴肅的曾凱連連道歉。
“哎呀呀,曾隊長真是抱歉啊!您可千萬彆生氣,咱們有話慢慢說嘛。”
“要不這樣,您看行不?你們一路奔波勞累,先進到我們基地裡,我來給你們安排舒適的住處,讓大家好好休息幾天!”
然而,曾凱對於這位負責人的諂媚並未動容,反而顯得有些不耐煩。
“出發前說好的,來了就能換,結果呢?我們一路上又消耗資源又被癟犢子暗算丟炸彈,我死了三個兄弟!”
最後一句話曾凱幾乎是吼出來的,他的眼裡淚花在打轉。
“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讓我們連人帶物資進到基地裡,我告訴你,不可能!”
“什麼時候你們有誠意了能好好交易了,咱們就地交易,實在不行我們就打道回府,這點東西要不要得彆人那裡也有,還不用受這窩囊氣!”
曾凱毫不示弱地拆穿了這人的陰謀詭計:“少廢話,想要的東西我們見不著物資就不可能鬆手!”
杜鬆的臉色瞬間變得尷尬起來,笑容也變得僵硬。
他的確是懷著這樣的心思而來,畢竟知道有這麼多物資停在門口,基地裡的人怎麼可能坐得住?所以才會派他出來試探情況。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曾凱竟然如此堅決,無論好話還是壞話都無法打動他。
難道自己真的要硬搶嗎?
杜鬆故作惋惜地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