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警官拿起小喇叭喊話:“各位市民請放心,我們帶了四輛大巴車,也幫各位安排好了酒店,請大家依次乘車,早點入住酒店,早點休息。”
雖然宋警官比江天河會說話,但是那些女子並沒有賣他的賬,總之她們不喜歡警察,因為隻要警察給力,她們就不會被抓,更不會被關那麼久,特彆是今夜,警察居然是所有到場救援人員中最晚到的,說什麼好呢,算了,不說也罷。還是那個英雄給力,人都是他救的。
“誰說要跟你們回去了,我要跟我的英雄一起回去。”
“對,我要跟英雄在一起。”
“我還沒看清英雄長得什麼樣子呢。”
“我還不知道他的姓名,以後我怎麼找他。”
“我要跟他合影留念。”
......
“不如,我們一起合照一張吧?照完了,大家早點回去休息。”葉風說,還是一起照相快些,如果他和每個人都照一下,那得還多少時間。
“那就合照吧,今晚英雄太辛苦了,他也可以早點回去休息。”
接下來,葉風半蹲在第一排最中間,獲救女子分站葉風兩邊和身後,醫護人員和附近的熱心群眾站在倒數第二排,消防員站最後排,相機是消防隊的專業高清相機,攝像就請宋警官代勞了,哢嚓一聲,一張百人大合照定格。
“不行,等等,再來一張。”葉風左邊的女子大喊,“請我們的英雄把臉上的灰塵洗淨了再合照,要記住他真實的樣子,好不好?”
“好!”眾人齊喊。
指導員帶著葉風去消防車附近洗淨了臉,率先看到了葉風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紅一塊的,不光是臉上,就連脖子上還有露出皮膚的地方,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紅一塊的,紅一塊的自然是傷口,他立刻嚴肅的向葉風敬了個軍禮。
葉風向他回了個軍禮:“你們同樣是英雄!”
葉風回到前排時,附近的女人看著葉風的破碎的衣服還有身上的傷痕,都感動的流下了熱淚。宋警官特地給葉風來了一張特寫,被燒得凹凸不平的頭發,一身臟而破碎的衣服,青一塊、紫一塊、紅一塊的皮膚,神態卻灑脫淡然。連續幾聲哢嚓後,葉風以另外一種麵孔定格。
趙婉君:“我似乎在哪裡見過他。”
穆愛華:“我也有這種感覺,就是一時記不起了。”
這時中隊長大聲喊道:“今晚的合影,我們將上傳到碧源縣消防支隊的官方上,大家可以自行下載保存。”
葉風等人將眾女子一一送上了大巴車,由警方護送她們去酒店。附近熱心市民也都陸續回家了。消防隊還沒有撤離,火不滅,他們不走。
宋警官也沒離開,不過他留下了一輛警車,隨時可以離開。
中隊長問宋警官:“你怎麼不走?”
宋警官指了指葉風說:“領導安排我問他點事。”
中隊長說:“他是英雄,是這次救援的大功臣,除了最後兩個,所有被囚禁的女人都是他一個人救出來的。最後,他為救我們消防隊的一個兄弟,被埋在了土堆下麵,幸好他命大。我認為,英雄應當享受英雄的待遇。”
葉風灑脫的抬起雙手遞到宋警官麵前:“清源看守所逃脫犯罪嫌疑人1123自首。”
中隊長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剛才之所以跟宋警官說那麼多,就是想減輕宋警官的警覺,因為他之前已經發現葉風的馬甲上有“清x看”幾個字,上邊還有一行模糊的數字,他推測葉風很可能是警方正在通緝的逃犯。
宋警官把葉風的雙手壓下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領導讓我留下來,是想讓我問一問,你救人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線索。”
葉風:“這些女子全是被關押在地下密室的,我到的時候,已經有一部分逃了出來。這個洛雲山莊是誰的,誰就有嫌疑。我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線索。”
“好的,感謝你配合支持。”宋警官說完,轉身就欲離開,對葉風自首的事根本不提。
中隊長的眼睛亮了,這明顯是要放過葉風。
葉風卻苦笑著攔住了宋警官,再次舉起雙手。
宋警官:“好不容易出來了,為什麼還要回去?”
葉風:“事出有因,才會出來,事已了解,自當回去。”
宋警官:“回去,值得嗎?”
葉風:“說實話,我也有理想抱負,也想離開那裡,但是,逃與放不同。”
宋警官:“半個月前,我父親身患昏睡病,被你治好了。但是,我想不通,同樣的藥方,同樣的疾病,為什麼以前能治好,後麵會治死人。”
葉風:“這個答案,需要警方去尋找。”
宋警官自嘲一笑:“警方?幾個小時前警方安排了大搜救行動,這裡就是搜查地,搜查時,我親自上報了地下室的線索,但是其他人來搜尋時竟一無所獲。能夠信他們嗎?如果早點發現地下室,就不會有人員傷亡。我隻想親口聽你說,你的藥有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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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風:“我的藥,自然沒問題。但這不是信任與否的問題,因為是與非由法律評判。”
宋警官失望的說:“再好的法律,也是由人去執行的,一旦執法的人壞了,法律就形同虛設。我相信法律,但是,我不相信執法的人,我打律,明天就辭職。”
葉風:“世上有好人,也有壞人,我們沒法讓每一個人都做好人,但是我們可以通過努力,讓更多人的行善事。說實話,我也有喜惡,也有仇恨,我也想手刃仇人,但是我做不到,因為遵紀守法是底線,不可輕易觸碰。所以,我應當自首。而你,卻不能辭職,汙濁需要清流去稀釋,否則隻會越來越汙濁。”
中隊長:“不錯。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因為一點挫折就退縮,我們乾消防的那一次不是麵臨生命危險,如果我們都退縮了,這世界豈不是要亂套了。我們隻要努力做好自己就行了。”
最後,宋警官還是把葉風帶走了,消防中隊全員禮敬為葉風送行,至於那火,就讓它繼續燒一會吧,隻要不擴散就行,反正是那些為非作歹的家夥的私產,誰心裡還沒點是非觀念呢。
清源看守所外,宋警官將車停下,親自為葉風打開門:“我就送你到這裡了。”
葉風笑著說:“這是一樁功勞,浪費了多可惜。”
“這個看守所的所長和之前的江天河都不是好東西,我聽說他們是故意針對你,當心他們下黑手,實在危險就逃吧。”宋警官看著葉風不忍心的說。
葉風衝宋警官揮了揮手,走到看守所大門自報家門,馬上就被守衛拿槍對著帶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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