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葉風的撞傷和醒轉,暗中都有無名存在控製,否則葉風也不會這麼快醒來。
見證葉風從滾落山坡到醒來的經過,無名存在得意的笑了,然後她繼續在葉風靈魂之晶上設下禁製,讓葉風慢慢的有規律的恢複記憶。
不經曆人間疾苦和思想上的磨礪,如何能成大器?葉風之身死,全都是他極度信任的人所致,先是百裡青霜一劍穿胸,踹落千米懸崖,再是葉昊拿著匕首瘋狂刺插,拋落千米懸崖。
“還記得你從山坡上滾下來嗎?”楊淮濱問。
葉風點點頭。
“你是從哪裡上山的?”楊淮濱再問。
“水邊。”葉風努力想了很久,才擠出兩個字。
“他說他是從水裡上的雞公山,哈哈哈,彆問了,他就是個傻子。”有人笑著說。
“雞公山附近哪裡有什麼水,難道他說的是江水?”
“開什麼玩笑,他這樣子能從江水邊爬上來!”
大家笑著議論,怎麼也不相信葉風的話。
“你有沒有家裡人的電話號碼?”有人問。
葉風茫然的看著那人,他並不知道電話是什麼東西,他小的時候沒見過。
一群人問了半天,除了確定葉風是個智障之外,一無所獲,更彆提找到聯係葉風家人的方式了。剩下的便是討論葉風去向的事了。
絕大部分人的意見都是應該將葉風驅逐出門。畢竟留下這樣一個身份不明且癡癡傻傻之人,無疑將會大幅增加日常的生活開銷。誰也不知道這個傻子究竟從何而來,萬一他身上背負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麻煩,那豈不是給大家平白無故地增添了許多潛在的危險和隱患?
然而,還有一小部分人則認為直接報警才是最為妥當的做法。既然搞不清楚葉風的真實底細,那就乾脆將其交由警方去處置得了。如此一來,既不必讓自己卷入到這團亂麻之中,又能避免可能引發的一係列不必要的麻煩事。
楊淮濱站在人群之中,靜靜地聽著大家七嘴八舌地發表意見。雖然每個人說的似乎都有些道理,但要就這樣將葉風趕走,他心裡始終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畢竟,讓人餓著肚子上路這種事情,實在不是他能做得出來的。想到這裡,楊淮濱轉身走進廚房,又給葉風盛了一碗飯。
當葉風狼吞虎咽地吃完這碗飯後,楊淮濱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輕輕地拍了拍葉風的肩膀,然後慢慢地將葉風引到了家門口。門外,陽光正好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楊淮濱指著通往蓮花鎮的道路,溫和地對葉風說道:“孩子,你朝著這個方向一直往前走吧。”說完,他還不忘揮揮手示意葉風趕緊出發。
此時,那些原本圍觀看熱鬨的鄰居們見此情形,也紛紛走上前來幫忙驅趕葉風。他們一邊大聲呼喊著,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掃帚或者棍棒,仿佛葉風是什麼可怕的怪物一般。可憐巴巴的葉風眼中噙滿了淚水,那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隨時都有可能滾落下來。他緊緊咬著嘴唇,腳步顯得十分沉重。
儘管心中充滿了不舍和恐懼,但麵對如此多的人齊聲吆喝,葉風最終還是邁出了艱難的步伐。他一步一回頭,每走三步便會忍不住停下腳步,扭頭望向身後的楊淮濱的房屋。然而,每當有人再次吆喝起來的時候,他又隻能無奈地繼續向前挪動腳步。
葉風之所以如此磨蹭,是因為他內心深處充滿了迷茫和無助,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何去何從,更重要的原因在於,他從心底認為那個給他飯吃、給他鞋子穿的楊淮濱是個好人,在這個人身上,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與安全。
就在人們停止驅趕的時候,身心俱疲的葉風一屁股坐在了路邊。此刻的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隻能無助地抽泣著。儘管從外表來看,他擁有著成年人一般的體格,但實際上,在內心深處、在心智方麵,不過是一個四五歲的天真無邪的孩子罷了。
周圍路過的眾人目睹這一幕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同情之意。然而,這種同情並沒有轉化成實際的行動。並非這些人心腸冷酷、毫無憐憫之情,而是生活的重壓早已將他們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們自身也都是隨時可能會被殘酷的現實肆意揉捏、搓弄的可憐之人。
對於農村裡的人們來說,生存本就不易。能夠讓自家老小過上溫飽不愁的日子便已實屬難得,如果不幸遭遇一場大病,那麼等待他們的往往就是無儘的痛苦與絕望。在這樣艱難的處境下,又有誰還能有多餘的心力去關心他人的境遇呢?
楊淮濱匆匆忙忙地吃過午飯,情緒低落地上山去了。他那把鋤頭,還丟在路邊沒撿呢,地還等著自己繼續挖呢。至於坐在家附近的那個傻子,就隨他去吧,楊淮濱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暮色就要降臨,楊淮濱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門口,一眼便瞧見坐在宅子不遠處的葉風。葉風看到自己,臉上露出了既高興又膽怯的神情,宛如一隻受驚的小鹿。楊淮濱一咬牙,狠下心來走進家中,全當沒有看見。
吃過晚飯,楊淮濱正準備出門去串串門,發現葉風還沒有離開,他的心頓時軟了下來,又給葉風盛了兩碗飯,看著葉風狼吞虎咽的樣子,楊淮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葉風吃完飯,仿佛一下子變得懂事了許多,他跪在地上給楊淮濱叩了幾個響頭。
楊淮濱的心裡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不是個滋味。
再去驅趕葉風吧,他實在有些於心不忍。
不趕吧,難道就讓他這麼死皮賴臉地纏著自己。
唉,不串門了,楊淮濱關上門,躲回家中。
葉風像雕塑般呆呆地看著被關上的門,心情如墜冰窖般低落,他緩緩地將頭埋進膝蓋之間,仿佛那是他最後的避風港。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爸爸媽媽和姐姐那模糊的樣子,如海市蜃樓般虛幻,他好想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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