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也是葉風給李主管針灸治療的最後一次了。
告訴李主管今後的保養健身方法,拿著李主管給的現金,葉風打算去見楊淮濱,給他看看身體,再給他一筆錢。
楊淮濱的房子已經改造好,原本的殘垣斷壁和灰跡已經徹底消失,院壩鋪上了一層水泥,房子周邊的地裡已經種上了蔬菜。
門已上鎖,家中無人。
葉風估摸著楊淮濱在乾農活,便尋了過去。以前幫楊淮濱做過農活,他還記得楊淮濱的田地都在什麼地方。
山路越來越窄,坡度也越來越大。
遠遠的,葉風便發現有輛轎車停在了路邊。
應當是前路不適合行車,所以才停了下來。
這裡偏僻荒蕪,沒人居住,車子為何會來這裡呢?
不會是找楊伯伯他們的吧?
葉風撥打了楊淮濱的電話數次,均無人接聽。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葉風皺緊了眉頭,加速往前跑去,路過轎車時,發現車牌號是揚子江記錄下來的合歡派的車,楊淮濱的兒媳胡麗曾用過。
莫非是胡麗來尋楊伯伯的麻煩?但是不應該啊!
葉風的話內心充滿了擔憂和疑惑,小跑著抄近路前行。
農具仍在,人影全無。
“老許!老許!”葉風一邊呼喊,一邊撥打楊淮濱的電話。
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葉風沒有呼喚楊淮濱,同時戴上了備用口罩,因為他做好了和來這裡的合歡派弟子爭鬥的準備,身份暴露,後患無窮。
電話鈴聲響起,葉風循聲追去。
雜草叢倒下一片,是老許蜷縮著躺在那裡,他嘴角血跡已經凝固,胸口的衣服已被染紅,他眼睛睜得很大,卻已無神。
“老許!老許!”葉風連呼幾聲,老許毫無反應。葉風將手指探近老許鼻孔,已無呼吸,顯然是死去多時。
老許被殺了,楊伯伯呢?
葉風焦急的往電話鈴聲響起的方向跑去,果然如他想的那般,楊淮濱也撲倒在了雜草叢中,死狀更慘,他手上被劃了幾道,喉嚨氣管血管均被割斷,腹部一片猩紅。
“伯伯!伯伯!”葉風跪在楊淮濱屍體旁悲呼。
與楊淮濱相遇相識的畫麵湧上心頭,雖然不多,卻是他彷徨無助、孤苦無依時的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情感寄托,如今,寄托被無情的抹殺了。
他想放聲大哭,但他的性格把他的情感壓抑成兩行滾燙的淚水。
他不過是社會最底層的一個善良本分的老實人,為什麼要先毀他的家,再害他的命?!
天理何在?
老天爺!你告訴我,為什麼?
葉風悲憤的將口罩扯到脖子上,含著淚欲抱起楊淮濱,送他回家,但伸出的手又硬生生的抽了回來,他不能送他回家,否則他會留下很多不利的線索,不僅沒法向警方和附近人解釋,還可能會被合歡派的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