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季缺提著一籃臭雞蛋,屏氣凝神。
他憋氣技術本就一流,再加上太極真氣加持,憋氣時間更長,避免了被熏。
路上,應該是黴運發作了,一個扒手想要來摸他錢袋,結果剛靠近沒多久就“哇”的一聲大吐起來。
季缺回頭,支吾道:“這點臭都忍不了,還想當三隻手?不會吧,不會吧,三隻手的門檻什麼時候這麼低了?”
那扒手本就啥都沒撈著,被臭得嘔吐不說,還被人嘲諷,氣得哇哇大叫。
這些年,不少賊和匪都是一念之彆,賊偷不到,或者被發現後,一個惱羞成怒就會變成打劫行凶。
“臭雜......”
結果那毛賊剛要叫罵發飆,季缺就靠了過去,毛賊隻感覺一股劇烈臭氣撲鼻而來,再次哇哇大吐起來。
他攀爬著想要離季缺遠點,可季缺一直如附骨之疽般跟著他。
“求求你。”
“彆,彆過來。”
“哇!!!”
“我錯了。”
“哇!!!”
......
一番折騰之後,扒手躺在路上,口吐白沫,已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季缺見狀,感歎道:“這臭雞蛋還真貨真價實。”
一路上,他如瘟神附體,周圍的人紛紛避之不及,周身三丈內不見人影。
回到家裡,季缺徑直把臭雞蛋掛在了後院的角落裡,和之前的臭雞蛋湊在了一起。
之後,他來到前院,才放開呼吸起來。
結果一陣衣衫上殘留的氣味飄來,他都有些受不了。
這東西殺傷力驚人,就是不知道風蓮教的人頂不頂得住。
......
夜晚,夜色深沉如水。
桑水縣一片靜謐,隻偶爾有人家燃著燭火,傳來竊竊私語的說話聲。
城西的城門無聲打開,守衛雙眼迷茫的站在那裡,沒有任何神采。
一支百來人的隊伍緩緩走過街道,黃紙灑落的時候,誦讀聲便如潮水般在街巷裡回蕩開來。
......
季缺沒有睡覺,正在做指臥撐。
身體肌肉的鍛煉,同時也會帶動體內真氣流轉,有一種相輔相成的感覺。
這兩晚他都沒有很早睡覺,因為以風蓮教“做一休六”的傳教規律,是該來了。
“來了?”
一股若有若無的誦經聲從夜色中飄來,連四周的蟲鳴聲一下子都消失了。
這確實是風蓮教傳教時才有的現象。
季缺沒有任何猶豫,屏氣提起那筐臭雞蛋,身體貼著地,如一隻遊魚般遊到了魚花巷裡。
魚花巷裡有一棵楓樹,枝繁葉茂的。
季缺貼著樹乾往上遊去,很快隱匿在了樹上,身形如鬼魅一般。
“唉,我怎麼感覺自己有做賊的潛質?”
季缺窩在樹上,自我吐槽道。
月色如霜,灑在地麵。
那支灑著黃紙的隊伍,離這裡隻剩下了百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