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女人腦袋頓時如壓路機般碾過了魚花巷的青石板路,帶起了“克克克!”的聲響。
“放下她!”
身形魁梧的馬供奉一躍而下,身形猶若猛虎,一拳砸向了季缺的後頸。
這一拳拳風咆哮,上麵帶著氣勁流動,力道之猛,恐怕一頭大象都得被活活砸死。
季缺頭也不回,將手中的芸供奉一抄,往後甩去。
馬供奉隻見自家道侶忽然橫在身前,嚇得隻能生生撤拳,胸口一片煩悶。
結果這時,他發現自己脖子也被人扣住了。
於是乎,一台壓路機轉瞬變成了兩台,“克克克克!”的聲音不絕於耳,附近的百姓被徹底驚醒,尖叫著逃離。
不得不說,這馬、芸兩供奉也是頭鐵,壓碎了十多塊青石板,把自家教眾撞飛了十幾個,依舊想著如何反擊。
幾乎同一時間,兩人同時出手,一左一右戳向了季缺的眼睛,手段陰險。
季缺神情輕鬆,提起兩人身體一旋。
本來兩位供奉忽然感到力道一轉,本來夾擊敵人的態勢一下子變成了攻擊彼此。
兩人慌亂之間隻能快速變招,手指唰唰擊在空處,帶起了破空聲響。
因為強行變招,兩人體內氣血翻湧,胸口煩悶無比。
季缺越是戰鬥,越能發現這“極意·太極拳”的隨心所欲,那是從未有過的美妙體驗,和拿刀自捅、打樹葉的感覺截然不同。
實在是太爽了。
兩供奉剛化解完這戳指,來不及喘口氣,一股綿柔的大力已再次襲來。
他們隻感覺身體被卡住,然後旋轉起來。
隻見魚花巷內,季缺雙臂“咬”住兩人,旋轉、跳躍,四周的空氣都如水般流動起來。
哢哢哢哢哢哢!
馬供奉和芸供奉的身軀旋轉得猶若飛盤,雙腳戳在地麵上,碎石和泥土飛舞。
兩人沒有料到這個忽然冒出來的青衣書生體術這般要命,他們兩個打一個打不過不說,還處處受製,憋屈至極。
在旋轉跳躍的瞬間,身不由已的馬供奉和芸供奉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一咬牙,心領神會的向對方拍出一掌!
嘭的一聲悶響,兩掌相撞的刹那,兩人同時找到了借力點,身形一扭,欲借此擺脫季缺的束縛。
季缺一時竟有些壓不住兩人的大力,不由得詫異道:“這麼想走?”
他不再強壓,而是順勢往外一甩。
於是兩供奉身上除開剛剛互拍的大力外,又多了一股旋轉的力量,一下子止不住身形,呼嘯著撞穿了一堵院牆,滾在了一起。
季缺站在原地,回著氣,腳下是一個由劃痕組成的太極圖案。
“太極拳?”
“哇!這怎麼可能是太極拳!”
馬供奉趴在那裡,一邊吐血,一邊嘴巴漏風道。
他的門牙少了兩顆,臉上全是血跡,關鍵的是還受了內傷。
而他親愛的道侶芸供奉則更慘,一張臉磨皮磨得厲害,恐怕連親娘都認不出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叫道:“撤!”
一男一女一躍而起,想要離開,結果下一刻,他們又重新落回了地上,內心滿是酸楚。
青衣書生再次攀著他們的肩膀落下,臉上用來蒙麵的布條已不見了。
蒙麵人不蒙麵了,那是要殺人滅口!
兩缺牙毀容的供奉大叫著,同時擊向了季缺那張人畜無害的英俊麵龐。
結果這時,一股龍吟虎嘯般的聲音陡然響起,季缺雙肩一抖,一股磅礴無比的大力洶湧而出,貫入了兩位供奉的身體。
那是“極意·太極拳”柔之蓄力後的極勁。
這股氣勁又粗又猛,饒是鐵塔般的馬供奉都受不住,更彆說芸供奉了。
兩人身體不受控製的一個盤旋,呼嘯著與對方撞在了一起。
一陣清晰的骨肉碎裂聲響起,聽得人牙齒發酸。
至此,馬供奉和芸供奉徹底合二為一,雙方的距離變成了負數,軟軟倒在一起。
季缺鬆手,站在一旁,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兩人厲害,把他汗都弄出來了。
院子的屋簷下,唐衣正躺在藤椅上,如一件躺著的衣服,靜靜看著這一幕。
發現季缺看了過來後,他趕緊眼睛一閉,一臉認真道:“哥,我真什麼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