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境殺敵的人有,畢竟南方就有一個很出名的,擅長采氣殺真元,真元斬神念的寧紅魚。
可那是修行界赫赫有名的年輕天驕,年輕一代的翹楚,基本不在北地活動,而季缺則是老和尚第一次撞見的真人真事。
他覺得即便是那寧紅魚的越境殺敵也不過如此了,所以認為給季缺一個“萬中無一的修行奇才。”的評價一點都不為過。
靈玉和尚帶著風蓮教的兩個供奉走了,說是要和同道彙合,並提醒他小心點,因為指頭還在外麵。
根據馬、芸兩供奉交待,他們上麵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神使“指頭”。
“指頭”是被風蓮神女相中的神使,被賜予了神力,很可怕。
馬、芸兩人自稱加入風蓮教不到兩年,他們之所以會為風蓮教賣命,是因為這個頗為神秘的教派確實有兩人渴望的秘法。
這給境界停滯多年,即便常年不間斷雙修都無濟於事的他們帶來了新的希望。
而他們開始是不怎麼看得起神使指頭的,因為對方看起來太過普通,老實巴交得像個種田的,沒有一點高手風範。
直至有一天,他們想反駁指頭,結果指頭胸膛忽然浮現出了兩張人臉,把他們一下子嚇住了。
用馬供奉的話說,他在一瞬間感到了巨大的恐懼。
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老鼠,而胸口浮現人臉的神使指頭則是一條蛇,讓他忍不住畏懼。
那一刻,他覺得指頭是一尊神祇。
這種說法很玄妙,同時又透著一股怪異。
胸口浮現人臉,明明更像是妖魔鬼怪的手段,而馬供奉卻覺得對方是神。
“這世間會不會真有神?”季缺坐在屋裡,思索道。
這是他目前無法知道的事情,因為靈玉老和尚已帶著人走了。
這個說法一旦出現在腦海,季缺心頭便忍不住生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甚至隱隱有點恐懼。
因為他見過了大姨母的可怕變化,也見過了風蓮教教眾的屍骸。
他們的內腑被掏得乾乾淨淨,像是被吃掉了一般。
如果說風蓮教供奉的神女真的存在,這群教眾的內臟又恰好是被那神女吃掉的話,那這個世界就挺“恐怖”的了。
鬼吃人,人吃人,神吃人......
一時間,季缺覺得外麵的夜色都深邃了不少。
靈玉和尚說他很可能會回來,因為能來幾個降魔者同行他不清楚,說不定需要季缺幫忙。
季缺是願意幫忙的,除開自己本就喜歡和邪惡作鬥爭外,還因為可以賺點銀子。
老和尚說,掛在降魔樓的那份懸賞,他的那份會讓給季缺。
想到這裡,季缺忍不住高興起來。
季缺是一個很容易開心的人,因為一個不樂觀開朗的人,是無法長時和黴運對抗的。
這兩天,他恰好又遇到了高興的事情,怎能不高興。
第一,他大概知道了自己的水平,是萬中無一的修行奇才。
第二,昨夜從薛捕頭那裡,他看到了真真切切的尊敬和客氣,以前的對方,真的是假客氣,自己領個賞金都能磨磨唧唧。
第三,魚花巷冷清了數月的氛圍,總算回暖了不少。
第四,最重要的一點,他賺了銀子,很多很多銀子。
馬、芸兩位供奉的錢袋裡,除了銀子外,竟然還有十多片金葉子,以及一本《鸞鳳倒轉》秘卷。
他估摸了一下,僅僅那疊金葉子,少說也能換五百兩銀子。
要知道,他前前後後忙活了一兩年,又是從麻匪毛賊身上撿錢,又是領賞金的,總共才有一百兩左右的積蓄。
這一次,一下子撈了五百兩。
風蓮教的供奉已這麼有錢,那位神使指頭呢?
這一下,那神使指頭的神秘和恐怖感都消減了許多。
季缺是真喜歡錢。
有錢,才有自由。
至於這位芸供奉藏得更深的《鸞鳳倒轉》秘卷,他審判了一番,猜測應該是一門邪惡秘法。
以季缺目前事倍功半的悟性,是悟不出什麼的,但裡麵的畫他卻看得懂。
其中一幅男女衣衫點點,身姿彎曲,首尾相連,近乎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姿態,他不懂妙處,卻頗為震撼。
前世信息大爆炸,他在網上什麼姿勢沒見過,可這個姿勢還真沒見過。
老和尚當時見他看得津津有味,幾次欲言又止。
季缺見狀,寬慰道:“大師放心,我知道這是邪道功法,隻是批判一番罷了。”
“善戰,善戰。”
老和尚見他一臉正經,甚是寬慰,暗道:“此子麵對邪道的雙修密卷都能保持雙目清澈如水,果真是萬中無一的修行奇才。”
那是他不知道,這種畫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極度誘惑,可對季缺一個正經的現代人來說,並不算什麼。
季缺手捧著秘卷,暗自思索道:“不知道悟性積攢夠了,用在這上麵會有什麼特殊效果?”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因為他的悟性這才剛開始積攢,少說也要幾個月的累積才有成效。
相對於這種被這兩狗供奉當作秘寶的秘卷,他更喜歡他們的金葉子。
有錢了,才能更自由的實現他的旅居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