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黃四去了,很快被季缺捉住了,想要變臉行凶,結果被打得滿地找牙。
黃四一時懊悔不已。
就該隻對小孩和老人下手的!
自從遇到入不敷出這種狀況,季缺再遇到扒手、毛賊,便不會隻在對方身上撿點銀子就扭送衙門了,而是會給予更深切的關懷。
這一次,季缺選擇“原諒”了黃四,不過前提是要給出足夠的誠意(銀子)。
這樣的話,黃四就不用遭受牢獄之苦。
黃四身上帶的銀子不多,可這些年還是有些不義之財,想著破財免災,他心思一鬆,就回到家裡,把大半積蓄全給了季缺,隻求對方放過自己。
季缺很善良,拿到銀子後,當場扭斷了他偷竊的右手,一板磚拍暈,再輕車熟路的扭送官府,看有沒有賞金。
黃四到了衙門,醒來後很快被定了罪,關進了大牢裡。
和其他落在季缺手中的毛賊、扒手一樣,黃四蹲完大牢出來,有一種回衙門伸冤的衝動。
怎麼看,他都更像是受害者。
那書生沒良心!
騙走了他的積蓄不說,還把他的手弄殘了。
這樣的他,想再偷再搶就很難了,這叫他怎麼活啊!
可惜生活就是這般殘酷,活不下去就去死唄。
這後半句是衙門裡薛捕頭的原話。
無論是縣令亦或是薛捕頭,如今對這些不長眼的毛賊皆深惡痛絕。
自從風蓮教之事後,整個縣衙對季缺都十分客氣。
客氣得要命。
季缺每次把這些毛賊送來,他們又不好每次都實話實說,說這些人沒有懸賞。
為了搞好關係,好幾次,縣衙隻能當場發布被抓之人的懸賞,縣令含淚自掏腰包發給季缺賞金。
季缺不知道真相,隻是很感動,感動自己運氣變好了一些,竟然又有賞金。
坐完牢的黃四衣衫襤褸的回到屋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偷搶了好幾年的積蓄全被那個書生拿了乾淨,右手還被廢了,拿筷子都費勁,不禁又氣又怒。
“雜種,死雜種。”
“我不過偷他一點銀子,他竟然廢了我的手,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
“狗官,狗捕快,沆瀣一氣!”
一時間,黃四整張臉都扭曲起來。
他被關了兩月時間,屋子一直空著,攀上了好多蜘蛛網。
黃四躺在臟兮兮的床上,盤算著再去哪裡偷點搶點維持一下生活。
在這樣下去,彆說賭了,肉都吃不起了。
整個桑水縣裡,沒有誰比黃四更了解城裡孤寡老人的存在。
他很快想起了一個人。
城西一個很老很老的老太婆,眼睛還是瞎的。
他之前一直沒有動手,那是因為那老太婆看起來不太有錢。
可如今狀況不同了,蚊子再小也是肉。
從那老太婆那裡搞點錢,至少能吃上幾頓好的。
在牢房裡呆了那麼久,他嘴巴都要淡出鳥來。
想到這裡,黃四坐不住了,把一把尖刀揣在身上,戴著一隻鬥笠就出了門。
那瞎眼老太婆住在城西,離這並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