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用的牌位。
“雲雪宗六代祖師孤辛之神位。”
“雲雪宗六代祖師孤辛之神位。”
“雲雪宗六代祖師孤辛之神位。”
......
這到底什麼意思?
怎麼都是孤辛?
他一個人要這麼多牌位乾什麼,打麻將嗎?
看著牌位上那些帶著瘋狂意味的血色字體,季缺忍不住問道:“孤辛是誰?”
薛長老麵色如霜,說道:“上代宗主,陳寒石是他的親傳弟子,是他把宗主之位傳給了陳寒石。”
羅老頭兒皺眉道:“那這陳寒石還挺孝順,給他立這麼多這牌位。”
而這個時候,在這條回廊的儘頭,最後幾個牌位上的字體出現了變化。
“雲雪宗七代宗主陳寒石之神位。”
“雲雪宗七代宗主陳寒石之神位。”
“雲雪宗七代宗主陳寒石之神位。”
陳寒石明明還活著,卻給自己立了牌位?
這事怎麼想怎麼詭異,以至於季缺幾人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更讓人費解的是,這幾個牌位上“陳寒石”三個字是模湖不堪的,上麵布滿了刮痕,就像是有人用指甲生生刮過一般。
要不是前麵七代宗主的提示,還有他們就是來找陳寒石的,這名字還真不好認出來。
最終,這條陰森可怖的長廊到了儘頭。
他們沒有看到陳寒石,隻看到了前方有一間鑲嵌在石壁中的方形屋子。
從外麵看去,屋子很是粗糙,甚至連門都沒有,隻在右側位置留有一扇窗戶。
凋花的木窗戶。
季缺手持著發光的千機劍往那窗戶邊靠去。
沒辦法,他本來是走到最後的,可就因為這千機劍的光輝最為粗壯,照明最是方便,於是走著走著就成了他走到了前麵。
在接近木窗戶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緣於他聽到了一點聲音。
彷佛深水被大魚攪動的聲音,從窗戶口那裡傳了過來,在這漆黑的空間裡,聽起來格外深邃。
也許,有關陳寒石的最大秘密就在裡麵?
聯想到之前的種種,他不禁猜測,難道對方是一個魚塘塘主?
那彷佛大魚遊動的聲音轉瞬即逝,季缺神情凝重。
他站在了那扇木窗戶前,將手放在了窗戶上,一吸,木窗便被吸開了一條縫。
裡麵很黑,千機劍的光輝通過縫隙滲透進去,隻能映照出一個模湖的輪廓。
裡麵不是一個魚塘,而是一個房間,擺放著一口口顏色暗沉的大缸,像是染房裡的那種。
隨手,季缺將窗戶徹底推開,悄無聲息的潛了進去,如幽靈一般。
其餘三人緊隨其後,最後進來的寧紅魚很熟練的把窗戶關了回去,沒帶出任何聲音。
季缺將手中的千機劍舉起,這一排約莫大半個人高的大缸排在一起,在這黑暗寂靜的環境中顯得很詭異。
啪的一聲清響,季缺低下頭來,發現踩在了一灘水上。
積水便是從前麵那口水缸中流出來的。
這房間是密閉的,隱隱中卻有風流過,一些看起來腐朽不堪的木架子放在附近,宛若鬼影。
季缺調整了下呼吸,往這口水缸靠近。
千機劍的光輝映照出了缸體的大致模樣。
整口大缸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隻是缸體邊緣塗抹著朱砂,彷佛預示著裡麵存在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缸口的木蓋子也是平平無奇的模樣。
可是他卻很輕易的想起了湖底的那些掛著鯉魚皮的墳墓。
他挖開過其中一個,見到也是類似的缸子。
季缺站在那裡,忽然有點緊張。
同樣緊張的還有薛長老他們。
他們一直靜靜觀察著四周,彷佛生怕有什麼東西會忽然鑽出來。
吱呀一聲,木蓋子被寧紅魚的刀尖撬開,移向了一旁。
而缸子四周,四個人手持森寒的兵刃,虎視眈眈的看向了缸體內裡。
特彆是季缺,明明握著是一把尺子一樣的重劍,卻給人一種握著大榔頭的感覺,壓迫感十足。
缸體裡是暗沉的水,漆黑如墨,千機劍的光輝投射在上麵,泛著青。
咕嚕一聲,就在這時,水麵抖動了一下,四人呼吸近乎同一時間一緊。
一張人臉浮在了水麵上。
四人都沒有動,可呼吸都有點不順暢。
因為這張臉實在太可怕了些,上麵長滿了灰敗的魚鱗,魚鱗上更是附著著癬一樣的附著物。
特彆是它呼吸時的神態和動作,簡直和浮出水麵的魚沒什麼區彆。
和之前他在湖底墳墓裡看到的東西很是相似,卻又些不同。
因為湖底墳墓裡的東西,他分不清是人還是魚,而這個,則更傾向於人。
或者說,更像是生了一種古怪皮膚病的人。
這張可怕的臉應該看不見任何東西,因為它的眼睛表麵有一層灰色的膜,但是它明顯感知到了季缺幾人的存在,在水中遊曳起來。
季缺他們並沒有出手,緣於他目前還沒發現對方有任何進攻的意圖。
就在這時,一陣細碎的說話聲傳來,就像是有人在不遠處不懷好意的竊竊私語。
隨即,聲音又了,變得急促了些許,就像是有人在急促的求救。
“救我!”
“快救我!”
“他們都是鬼!”
此語一出,四人不禁互相看向了彼此,總覺得暗沉光線下彼此的臉龐都有些陰沉可怕。
這就是之前那夾雜在風中的聲音!
季缺不禁想起了白露的說法。
難道白露當時在祖地聽到的求救聲,便是這種聲音?
片刻之後,那張可怕的臉隨著咕嚕一聲,消失在了水麵。
隨之,那種很有古怪的聲音也消失了。
四周靜悄悄的,這排著一口口大缸的房間,明明一眼都可以看到底,卻給人一種置身無邊深海的深邃感。
季缺清楚看到,薛長老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他知道,那是對方誤以為自己變成了魚,在那裡長出了魚鰓。
這聲音果然有蠱惑性。
就在這時,那張臉忽又浮了出來。
“她來了。”
這時,幽暗的房間響起了這樣一個聲音,像是某種警醒。
季缺反應很快,沒有任何猶豫,將手中的千機劍熄滅......
而幾乎同一時間,四人也各自找到了一口缸掩護住了身形。
這時,一點腳步聲從外麵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