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上冰層一一破裂,湖水濺射,那是陳寒石的拳頭在不斷落下。
唰的一聲,一柄青碧色的飛劍化作了一條殘影,切向了他的臉頰。
結果隻聽見啪的一聲,陳寒石出手,一把抓住了薛長老的飛劍。
飛劍攢動擺動著,在他長滿魚鱗的手上宛若一條掙紮的魚。
下一刻,隻見他雙手一扭,飛劍應聲而斷,摔落在地。
薛長老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流血。
這飛劍也算她將成未成的本命物,和她神識相連,如今飛劍被毀,她自然也受到了反噬。
隨即,陳寒石看向了季缺,猙獰笑道:“我連飛劍都抓得住,彆說是......”
砰的一聲悶響!
他話還沒說完,季缺一腳徑直蹬踏在了他襠部。
這一腳帶著季缺儲存多時的厚重真元,以及他慣有的發力技巧,可謂肌肉如絞剛,在配合太極真氣,可謂季缺能在短時間內能踹出的最大力、最具有穿透力的一腳。
而他這一腳也起到了用處。
本來囂張跋扈的陳寒石竟微微彎下了身子。
是的,之前他被兩把劍插入了眼球,被一把可怕的妖刀砍中了脖子都跟沒事人一樣,而這一次卻彎起了身子。
因為這一腳太突然了,他以為季缺會被嚇得隻會跑,誰曾想到這種情況下,這家夥還想著無恥的偷襲!
季缺猜得果然沒錯,對方這裡的鱗片較少,可以說防禦力相對薄弱的,所以效果還行。
於是下一刻,他迎來了更為暴露的“仙人”陳寒石。
陳寒石再也沒有一丁點所謂的風度,乾脆雙手也落在了地上,如一隻四肢著地的怪物一般,對季缺發動著攻擊。
冬冬冬!
悶雷般的聲響不斷響起,那是陳寒石的雙手在如錐子般向季缺襲去。
他的拳頭不可謂不快,正如他剛才沒說完的話一樣,他的手快得連薛長老引以為傲的飛劍都能抓住,怎麼可能擊不中季缺。
季缺躺在冰麵上,或仰泳、蛙泳、蝶泳,甚至用上了狗刨,躲避著陳寒石的進攻。
這一次,他可謂把滑用到了極致。
饒是這樣,他依舊被陳寒石的雙手擊中了兩次。
這兩次,他身上的太極拳勁、連著體內真元被徹底擊破,轉瞬靠著消力化解著攻勢。
可即便這樣,他依舊受了重創。
雖然來不及看,可他知道,被擊中的地方絕對破皮了!
而隨著陳寒石的攻勢繼續襲來,他擔心消力恐怕不夠用了。
他的身體,如今隻能支持他在一段時間動用十三次消力,而如今他已被消耗了一半。
這可以說前所未有的險惡。
就在季缺感到棘手的時候,陳寒石的身體又是一滯。
緣於不知什麼時候,寧紅魚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身後,一刀切中了他的襠部。
陳寒石回頭看了她一眼,緊接著,不遠處和暗然銷魂刺纏鬥的菜刀一陣嗡鳴,震顫成了虛影。
寧紅魚連人帶刀被震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可隨即,他又轉身,向季缺飛撲而去。
我艸!
這次是她偷襲,乾嘛還找老子!
季缺一個頭兩個大,身體在地麵瘋狂遊動。
他遊動姿態如行雲流水,方向飄忽不定,再帶上太極拳勁,可謂神鬼莫測。
陳寒石久攻不下,非常惱怒,越攻越快。
而這個時候,隻聽見鐺的一聲交擊聲響起,季缺不知什麼時候又遊了回去,抄起之前砸落在地的千機劍就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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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股大力相撞,季缺身體下陷的同時,借力滑了出去,和陳寒石拉開距離。
這個時候,寧紅魚也趕到了,提起妖異的紅刀就是一斷斷求風般的快斬!
陳寒石的拳頭不斷和刀鋒相撞,四周的空氣都被震得扭曲,水霧撕裂。
下一刻,季缺雙手一擺,一式最為擅長的滑鏟竄了過去,周身冰屑飛濺。
砰的一聲悶響,這勢力大力沉的一腳滑鏟正中陳寒石的左腳,卻並未將其鏟飛,隻將對方的腿踢開了一截。
誰能想到,這一個金蓮腳的高瘦男人,下盤竟如此之穩。
緊接著,雙方的纏鬥再次開始。
一時間,季缺和寧紅魚刀劍合璧,一個長刀大開大合,以攻換守,一個躺在地上,一邊遊一邊亂砸,手中劍千變萬化。
可是百來招過後,幾人皆知道了陳寒石的恐怖,他彷佛不需要換氣一般,以一敵四的狀況下,攻勢非但沒有任何衰弱,反而越攻越猛。
嗤!嗤!嗤!
寧紅魚抓住機會,在對方脖頸處斬了三刀,每一刀皆是她第一次斬中的地方。
季缺知道她想乾什麼。
她是想不斷斬那一處,將對方腦袋斬下來。
很顯然,陳寒石本命菜刀的那股吸力並不能無限使用。
下一刻,季缺雙手一甩,千機劍發出了一陣噠噠噠的聲響,那是劍體的碎片在變化,有一種次序的美感。
啪的一聲,如尺子般的千機劍變成了一條如蛇般的鋼鞭子,啪的一聲卷住了陳寒石的上半身。
陳寒石雙臂被縛,身形一轉,要將季缺摔翻在地。
可是身負“極意太極拳”的季缺根本就摔不怕,反倒是寧紅魚抓住機會,又斬了兩刀,那切口日益加深。
結果這時,季缺叫道:“我來!你來縛!”
說著,他就將鞭子扔給了寧紅魚。
寧紅魚是季缺的女上峰,兩人雖然之前隻聯手降過一次魔,這是第二次,卻非常默契。
寧紅魚一把抓住鞭子,雙腳啪的一聲壓碎了地麵,落地生根,將掙紮的陳寒石死死拉住。
而這個時候,季缺雙手一拍地,整個人已從地麵往半空中遊去。
他的目標就是陳寒石。
陳寒石的腦袋!
陳寒石看著季缺飛來,心頭莫名一緊,想要後退,可是已來不及。
季缺飛身“遊”了過來,左右手分彆搭在了他的頭頂和耳朵上。
下一刻,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陳寒石的腦袋詭異的往下一沉,陷入了裂開的頸部下麵。
義擊!
這是非常可怕的一幕場景,腦袋下沉的陳寒石臉上罕見的出現了詫異和恐懼的表情。
隻一擊,陳寒石已成了斷頭人。
就在這時,陳寒石的斷頸處忽然一動,那腦袋就像是要重新出來。
季缺嚇了一跳,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對著斷頸處又是一記“義擊”。
啪的一聲脆響,那斷頭從斷頸下方徑直又是一個下沉,貫入了胸腔。
季缺還不放心,摸著那微微凸出的胸腔,又是一記義擊!
啪的一聲,沉入胸腔的腦袋一下子沉到了肚子中。
季缺依舊不放心,摸著對方肚子又是一記義擊。
又是啪的一聲,沉入肚皮的腦袋一個下沉,破襠而出。
於是乎,最後呈現在四人眼前的,是一個腦袋掛在襠部的陳寒石。
季缺看著自己的傑作,雙手十指顫抖著,冒著白煙。
一連使出四次義擊,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他隻感覺雙臂酸麻得厲害,手掌火辣辣的疼,這是左右手老婆使用過度的表現。
可是同樣的,他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爽感。
因為這是他到目前為止義擊得最痛快最爽的一次。
陳寒石掛在襠部的腦袋已徹底破碎,如炸裂的西瓜一般。
鐺的一聲,他的本命菜刀無力的落下地來,變得暗澹無光。
這代表著它的主人已經涼了。
寧紅魚相對還好,因為她見過季缺這種技巧,隻是沒料到可以開發到這種程度。
而薛長老和羅老頭兒隻感覺後頸一涼,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招要是用在他們身上,那豈不是要在褲襠下麵找腦袋了?
唰的一聲,如鞭子般的千機劍一收,恢複成了尺子模樣。
而失去束縛的陳寒石身體砸啪的一聲倒在地上。
他襠部的破爛腦袋掛在那裡,依稀可見驚懼的表情,彷佛根本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而就在兩個長輩惶恐看著季缺的時候,季缺則看向了陳寒石的胸膛。
這個時候,對方胸膛魚鱗間的兩隻眼睛,左邊那隻忽然閉上了。
一股不好的感覺在心頭生成。
“讓開!”
季缺話音剛落,陳寒石破碎的腦袋忽然用動了一下,唰的一下鑽出了一條漆黑的舌頭!
這條舌頭舍近求遠,不攻季缺和寧紅魚,反而擊向了更遠處的薛長老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