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夫人因為沉溺於和他在夢中尋歡求道,她的丈夫為此花儘各種手段,想要找到他,結果最後活活氣死了也沒找到他半點影子。
可就在這時,黑袍人童孔忽然一縮,頭頂的那根燃香忍不住劇烈顫抖起來。
不會吧?
......
破敗的廚房裡,季缺忽然抓起了那根蠕動的手指,然後很變態的把自己的食指塞進了對方的“嘴巴”中。
王花和陳竹見狀,一下子頭皮都麻了。
王花更是驚叫道:“季公子,你在乾嘛?”
季缺一臉澹定,說道:“夢並不能憑空創造,它其實會留下些痕跡。”
這時,他食指往內一戳,那根蠕動的手指應該是被戳痛了,用力一咬。
季缺閉上了眼睛,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一下子從這裡蔓延到了山那邊的某處。
隨即,他睜開了眼睛,說道:“找到了。”
陳竹一下子激動起來,眼睛都紅了,叫道:“在哪兒?”
啪的一聲,季缺一把將咬住自己食指的這根肉指摔成了肉泥,身形一晃,躍過了窗戶,奔出了金梅山莊。
之後,他整個人順著雪坡以滑鏟的姿勢往下滑去,速度飛快。
雪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雪痕,王花和陳竹在後麵狂奔,初始還能勉強跟上對方的速度,後後麵被越甩越遠,跑到後麵,兩人恨不得四肢著地,看起來如兩隻狗一般。
下一刻,王花忽然一動,從身後甩出了一塊棺材板的事物。
那是他們器物門的墨器匣。
緊接著,兩人跳上了匣子,如乘上了一艘船,跟著痕跡而去。
初始這棺材板還跑得挺帶勁的,可是轉瞬就不行了。
因為這個時候,季缺已在雪地上遊了起來。
這本就是下坡的雪路,再加上他陸地遊泳的本事,可說是快上加快。
這時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從高空俯瞰,他整個人就像是一道破雪而行的電光。
一隻傻麅子正在雪裡刨吃的,隻聽見冬的一聲撞擊聲響起,它身體飛了出去,滾了好長一段距離,沒了氣息。
季缺一邊遊,一邊摸了下腦袋,困惑道:“我有撞到什麼嗎?”
一段時間後,傻麅子的父母和兩個兄妹前來查看狀況。
結果這時,一個黑影忽然急速壓來,麅子們想躲也來不及了。
隻聽見砰砰一陣脆響,在王花和陳竹“棺材板”的“歡送”下,傻麅子一家在這過年時節走得整整齊齊。
......
黑袍人感知到了危險。
他忽然發現,那個家夥在夢裡已那麼不講道理,那在這現實中也許真的有什麼辦法能找到自己。
剛剛壽香的跳動,恐不是什麼好征兆。
他趕緊忍住痛苦,強行把頭頂的燃燒的壽香拔了出來。
這一拔,他不禁頭皮開裂,濺射出了片片血跡。
隻見那簇香被拔出的部分,根莖交錯,跟一株小樹樹根一般,上麵黏著烏黑的血。
黑袍人差點痛暈過去。
可他依舊忍住痛苦,站了起來。
外麵有兩個他的手下。
黑袍人自從得到風蓮神女點化已有多年,絕少在外人,特彆是手下和教眾麵前展現出真實的一麵,更彆提如今這般狼狽模樣了。
可是如今他不得不這麼做了。
“阿大,阿二,走!”
當黑袍人滿臉血汙出現在兩個短小精乾的禿子麵前時,兩個禿子嚇了一跳。
不過他們很快反應過來,誠惶誠恐的道了個“是!”後,趕緊開始帶東西趕車。
“不要管車了,趕快走!”黑袍人下令道。
兩個禿子跟著黑袍人多年,從未見過自家教使這般急切,或者說,從未見到他如此失態和害怕。
在他們的感覺中,彷佛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怖事物要追殺他們。
於是兩人不敢含湖,扛起教使就跑。
黑袍人之所以看上這兩禿子,就是在於這兩兄弟雖然是跛子,可腿腳卻出奇的麻利。
在他傳授了輕身功法後,可以踏雪無痕,快若奔馬。
比如現在,兩人剛要帶著他出門,使出踏雪無痕的本事,結果隻聽見砰的一聲炸響。
旁邊的牆壁忽然被撞碎,磚石飛舞的瞬間,一道墨影如閃電般襲來。
來者來得太快太突然,以至於三人剛驚訝得張開嘴巴,就聽見“砰砰砰!”三聲悶響聲響起。
季缺一式滑鏟,一串三,將三人鏟中。
兩跛腳禿子連著黑袍人接連飛起,在空中飛舞的過程中,肉眼可見他們的腿劇烈彎折,帶出骨頭斷折的清脆聲響。
砰砰砰!
因為這鏟斷腿的速度太快,直至身體砸下地來,三人臉上才浮現出了痛苦至極的表情。
出乎預料的是,三人竟是百折不撓之輩,即便腿剛被鏟斷,依舊在掙紮著逃命,雙手健步如飛,想要遠離季缺。
季缺見狀,叫了聲——“惹了管事還想走!?”。
緊接著,又是一記滑鏟流暢的鏟出。
三人雙手雖然刨得飛快,可是和季缺的滑鏟相比,那就是慢得出奇了。
特彆是這黑袍首領,平時應該是疏於肉身修煉,爬得比兩手下都要慢。
於是在他布滿絕望的童孔中,季缺的身影不斷的放大,直至變成了兩隻彷佛砂鍋大的鞋底!
砰砰砰!
又是三聲骨肉碎裂的聲響,三人再次飛向了高空,緊接著又是“砰砰砰!”三聲落地聲響,小院外的雪街多了三個倒在血泊裡的身影。
他們再想健步如飛,已然有心無力了。
下一刻,他們隻感覺頭頂一暗,就聽見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響起——“大清早的這麼鬨騰,街坊鄰居不用休息的嗎?”。
說著,他手一伸,拽住三人的斷腿,往後一扯。
於是三人隻能眼神絕望的被拖回了院落裡,在雪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三條清晰的血痕。
一個起床倒夜壺的大漢看到這一幕,嚇得嘴巴張得老大,夜壺裡的液體淋了一腳都毫無知覺。
結果這時,那個年輕人在關小院門的時候,忽然看向了他,一臉和善道:“抱歉,大叔,打擾到你倒尿了。”
隻見大漢發出了一聲類似娘娘腔的怪叫,一個蘭花指把尿壺扔在地上,飛身撲向臥室,關門、上栓、窩在被子裡瑟瑟發抖尿褲子一氣嗬成。
啊,我不會被滅口吧!
於是肉眼可見的,大漢身上的被子抖得更劇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