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袍指頭死掉後,季缺罕見的覺得自己弱了。
弱得還不是一星半點。
剛剛那指頭屎都沒吃完,他話還沒問完,就在他眼前自爆了,他竟沒有找到好的辦法阻止對方,這實在可以說他手段單一的表現。
還有就是,剛剛這黑袍指頭自爆前笑著的模樣,竟讓他有一點點害怕。
因為他從對方眼童中看到了另一個靈魂,一個很難描述的存在。
僅僅隻是一個空洞的眼神,他就有一種遇到天敵的感覺。
這方世界,確實要比他想象中更加詭譎莫測,水深難握。
風蓮教沒有被很快的全部殺光,反而讓他們找上門來找事,實在是他一個人級降魔者的失敗。
等等!
季缺忽然想到了什麼,看向了陳竹,說道:“陳管事,你這事再怎麼也該算個懸賞吧,我不是可以升階了?”
陳竹嚇了一跳,以為是什麼大事,說道:“升,回去就升!”
這一次,季缺雖然對自己的力量有點不滿意,可是他該享受還是得享受。
這麼大一個山莊,那麼大一池溫泉,還有那麼兩個小姑娘伺候,怎能有不享受的道理。
可是本來樂於此道的陳竹此刻連一點享受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要去好好查查這件事。
這兩斷腿禿子身上有不少情報,值得好好壓榨壓榨。
在離開的前夕,陳竹不禁端著一杯酒,看著夕陽,感慨道:“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晚來一杯否?”
說著,他學著詩人的模樣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他這感慨並不是演戲,而是真情實意。
這北地的事一茬接著一茬,總給人一種藏著一波大的感覺,他盤算著恐怕得搖一名尊者過來鎮鎮場子。
不由自主的,陳竹回憶起了以前的降魔日子,是從什麼時候起,這北地變得這麼難搞了呢?
對此,桑水縣的薛捕頭有話說,在好幾年前,也就是季缺開始倒黴之前,在這桑水縣衙門乾活可是實打實的閒差。
當然,在季缺離開後,整個衙門又閒了下來,甚至可以說閒出個鳥來,快一年了,彆說再遇到風蓮教這種大事了,民風淳樸得連小偷小摸都消失了,實在是匪夷所思,弄得薛捕頭整個人都胖了十多斤。
在特彆無聊的時候,薛捕頭甚至有點懷念那個書生時不時因為被偷、被搶、被揩油登門的樣子。
陳竹想不到這麼多,在他的記憶中,北地之前雖然時常有妖魔鬼怪作祟,他們降魔除魔也挺辛苦,偶爾還會遇到危險的局麵。
可靠著並肩子一起上,風頭不對就風扯緊乎的手段,終究沒有遇到太被動的局麵。
而這一年來,他竟然兩次處於絕境中,現在回想起來,不由得一陣後怕,對季缺更是感激。
如果沒有季缺,他覺得自己恐怕得死兩回不止了。
於是這陳竹包下的金梅山莊,陳竹帶著師妹王花走了,季缺留了下來。
陳竹找來服侍的一對姐妹花,陳竹沒多餘時間享受,於是季缺隻能替他荒廢這樣的時間。
工錢都給過了,總不能讓小姑娘不乾活吧?
於是乎,季缺在金梅山莊住了下來,住得很快樂。
他準備給自己放個三五天的假,一年四季無時無刻都在倒黴,讓自己鬆個幾天不過分吧。
初始,季缺對這種事是不適應的。
因為太平靜了,這麼大冷的天,樹下屋簷下那麼多冰棱,一次都沒掉下來砸自己,實在是離譜。
不過這種無聊很快被另一種享受取代了。
季缺逐漸開始懂得,為何陳竹要叫這對姐妹來服侍了。
隻能說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對姐妹花看起來年紀輕輕的,那手藝真是了不得。
每次他泡完溫泉出來,兩姐妹一左一右掄起膀子給他按摩揉肩的技術真的是舒服,總讓他有一種全身毛孔都被打開的感覺。
特彆是那姐姐,還有一門絕技,用腳夾核桃。
當然,季缺沒吃,讓她自己吃了,權當看雜技表演了。
不得不說,這對小姐妹乾活很是賣力,比對待金主陳竹賣力多了。
沒辦法,相較於發式怪異的陳竹,這位季缺公子實在是太英俊了。
英俊得過分了。
能服侍這樣的人,簡直是一種享受。
這天,季缺照例享受著這對姐妹的按摩。
每當這個時候,他會放下一切防備,用最為真實的肌肉去感受那股勁力。
這對姐妹的按摩方式比較特彆,你就是打拳。
隻見兩個妙齡女子身著輕薄衣衫,對著季缺**的後背就是一頓打拳。
聽著那啪啪啪的聲音,季缺忍不住想起了前世的“詠春”。
你彆說,太極拳勁可以更綿柔,讓肌肉更放鬆,可自己給自己按摩和彆人給自己按摩的區彆挺大的。
在按摩的時候,妹妹替他剝著水果。
季缺一邊享受著“詠春”,一邊吃著剝好皮的冰菩提,終究是不太習慣。
對他來說,這種類似資本家糖衣炮彈的享受還是太罪惡了點。
可是想到銀子陳竹已經付了,他又隻能忍受下來,繼續享受這種罪惡。
銀子不能白花!
就在季缺被按摩得昏昏欲睡的時候,妹妹忽然開口道:“呀,哪家的白貓,還挺漂亮。”
季缺一下子就醒了,然後就發現滿臉風霜的林香織正蹲在溫泉的另一邊,看著自己。
wo靠,我怎麼把這丫忘了!
後麵的一對姐妹依舊很賣力,對著他的後背一陣拳打,肩頸一頓掄拽,季缺咳嗽了一聲,說道:“今天先這樣吧。”
“好的,季公子。”姐姐甜甜說道。
這時,妹妹又甜甜說道:“那季公子,晚飯吃什麼啊,我們好去準備。”
季缺回答道:“火鍋吧。”
“魚火鍋。”
......
待這對姐妹走了後,這溫泉畔的小閣樓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林香織依舊蹲在那裡,沒有過來,隻是眼神怨念的看著他。
季缺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說道:“你是怎麼過來的?”
林香織陰陽怪氣道:“你說呢?”
離季缺那天清晨離家,差不多已過去了七天。
對於對方第一天夜不歸宿,林香織忍了。
男人嘛,遇到朋友喝點酒,夜不歸宿是常見的事。
可第二天傍晚,依舊不見人影。
林香織洗完了衣服,自己烤了條魚吃,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