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織補充道:“其實它也是凶宅。”
“哦,好像是哦。”季缺說道。
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了之前那具倒在地窖裡無人問津的屍體。
季缺看著這一幕,忍不住說道:“如果我有銀子了,定然要買一套不被水淹的房子。”
“不,兩套!”
林香織翻了個白眼,回應道:“多大的抱負。”
結果說著說著,就聽見了陳竹的聲音老遠的飄來——“季哥,季哥,喜事來了!喜事來了!”。
結果陳竹、王花和靈玉和尚剛一腳踏進院門,就愣在了那裡。
王花支吾道:“這怎麼看起來像發過大水一樣?”
季缺一臉死相,說道:“不是像,而是本來就剛發過。”
靈玉大師不愧這裡麵最溫柔的人,很快安慰道:“阿彌陀佛,季施主節哀。”
陳竹吐槽道:“季哥,這房子要被水淹,你乾嘛不換一個地方住?我看那真正的臨河宅院就不錯,這麼多年就沒聽說被淹過。”
季缺眼睛睜得老大,沒好氣道:“我還想住皇宮呢,可要進得去啊!”
是的,經曆過千機劍花了大錢,老鼠鑽洞偷錢,還被大水衝走了錢,季缺的餘糧已不多了。
陳竹忽然皺眉道:“我剛想說什麼?”
王花看著他,說道:“換房子?”
“不,前麵。”
“被水淹?”
“不,再前麵。”
“喜事啊?”王花疑惑道。
陳竹一下子反應過來,激動道:“對,季哥,喜事啊!”
季缺拳頭已悄悄握緊。
老子大冬天房子被水淹了,銀票被衝走了好幾張,你告訴是我喜事?
隻見陳竹喜笑顏開道:“哥,真是喜事。”
就在季缺手臂肌肉已經繃緊,忍不住要打*的時候,他眼睛一下子就花了。
隻見陳竹從兜裡掏出了一疊白花花的銀票,說道:“季哥,你的賞金總算到了,為了你這點東西,這段時間可把我折騰壞了。”
“先說啊,彆嫌少,主要紅魚姐不在,她答應你的還沒算進來,總共八千兩銀子,樓裡確實不寬裕,可上麵說了,遲早給你補......”
他話沒說完,季缺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問道:“你說多少?”
陳竹忽然被握住了手,知道是季缺客氣的習慣發作了,趕緊回握住對方,說道:“八千兩銀子,還有兩塊金鑲玉是上麵給的彩頭,還有......”
他每說一個“還有”,季缺握手擺動的頻率就會加快幾分,到後麵,他感覺自己手都麻了。
不,感覺手都快不是自己了,有種一不小心會脫離肩膀飛出去的錯覺。
最終,季缺小心翼翼接過賞金,鬆了手。
陳竹忍不住輕輕鬆了口氣。
“管事,真是辛苦了。”
結果這時,眼看季缺又要客氣的來握手,陳竹頭皮都麻了,往後一退,忙道:“不客氣,不客氣,季哥,先把銀子收好吧,彆弄丟了。”
聽到“弄丟了。”三個字,季缺一下子警覺起來,趕緊說道:“正是,正是。”
之後,他就去藏銀票去了。
陳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忍不住活動了一下酸麻的胳膊。
這時,王花笑著道:“季公子,這次得了賞金,我們來這可是等你請客吃飯的。”
季缺得了銀子,神清氣爽精神好,哈哈大笑道:“好說,好說,想吃什麼?”
王花說道:“乾坤燒鵝。”
這四字一出,季缺一下子冷靜下來。
這鵝好貴的!
不過他轉瞬想到自己被老鼠偷走,以及被水衝走的銀子,不由得把心一橫,暗道:“還不如拿去胡吃海喝了呢!”
“走,乾坤燒鵝管飽,那大師吃點什麼齋菜?”季缺問道。
靈玉大師行禮,說道:“老僧就貪點花凋酒。”
“好說!好說!”
於是季缺很快招呼幾人出門了,這一次,連林香織都被帶上了。
林香織詫異道:“這次我也有份?”
以前季缺最多就給她帶過吃的回來,很少帶她去外麵吃。
季缺的說法是一隻貓和人一起吃東西,看起來有點奇怪,而林香織猜測,他那是摳門。
去夜市吃便宜東西的時候,他還是會帶上她的。
季缺豪氣道:“我季缺的貓貓,吃點乾坤燒鵝怎麼了?待會兒給你點半隻。”
林香織詫異道:“這家夥瘋了吧。”
是的,大水衝走了銀票之後,季缺明顯是受了刺激。
他知道,有這“氣運”在身,千防萬防都防不住,所以說來說去,還不如把銀子全拿去花了,享受了!
總不能白白便宜了老鼠和魚!
這一頓乾坤燒鵝,季缺可謂是前所未有的闊綽,真給林香織點了半隻不說,吃完了還打包帶走了一隻。
在吃飯喝酒的時候,陳竹說道:“尊者的意思是,想讓你繼續去雲雪宗看著點,他擔心異物會吃了虧,可能會反撲。”
季缺不禁詫異道:“啊,他認為異物會來了的話,多一個我就擋得住?”
陳竹搖頭,說道:“不是,他認為你跑得快,如果真有事,至少也要有個通風報信的。”
季缺:“......”
其實就算陳老實不安排,季缺閒暇下來還是想去雲雪宗的。
畢竟當門房包吃包住有工錢。
並且據說副宗主李雨霖死後,那負責管理飯堂的副宗主的遠方大舅子要被開了,今後雲雪宗的夥食肯定會越來越好。
那山上還有好多鹿子,到時候,還可以和白露妹妹一起烤鹿吃。
想到這裡,季缺忍不住笑了。
林香織看他無緣無故發笑的樣子,疑惑道:“這春天還沒到,這人怎麼跟要發春了一樣,喵!”
令林香織安慰的是,她雖然變成了一隻貓了,可沒有那類天性。
這天夜裡,季缺反反複複數了銀子好幾次,忽然說道:“香織,我們乾脆換個房吧?”
“啊?”
“陳竹說的河景房怎麼樣?我們選一個好地段,能升值的那種!”季缺坐在那裡,一臉用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