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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香織很順利的成為了季缺的丫鬟,不過丫鬟對於一個門房來說還是太高調了點,於是在這裡稱為“手下”。
雜役的管事都有手下,他作為全宗門最優秀的門房,配一個長相甜美的手下怎麼了?
對此,其他雜役和門房不想說話。
誰讓這丫背後有人!
是的,季缺不過提了一嘴,很快手下林香織就在旁邊多了一間居所。
沒辦法,他這人就容易受長輩的愛戴。
比如剛贏了王長老一年俸祿的薛長老。
白露對季缺多了一個手下倒沒有多想,還恭喜了季缺一陣兒。
在她的意識裡,多了個手下,應該就是升官的意思。
那邊的白靈霜卻很快警覺起來。
“什麼,女手下?”
丫鬟羅心說道:“是的,多了一個女手下。”
這段時間,丫鬟羅心過得是坐如針氈。
在確認季缺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後,她嚇得夠嗆。
原來那天對方能輕易喂她吃燒餅不是運氣,而對方說的“不介意喂小姐吃燒餅。”雖是大話,卻又顯得不那麼大了。
在她心中,季缺已是可以和小姐相提並論的人。
她竟然得罪了這樣的人。
關鍵是,這段時間小姐對季缺比較關注,像是挺在意對方一樣。
要是讓對方知道自己乾過那種蠢事,那她今後豈有立錐之地。
“女手下,還很漂亮?”
在美女如雲的雲雪宗,一個雜役要被人說成漂亮,那往往就代表著她真的很漂亮。
就像季缺這一介門房被人說很俊秀一樣。
那天,雲雪宗大師姐白靈霜“無意間”看了那個所謂的“漂亮手下”一眼,有些懵了。
她雖然早有準備,這會是一個漂亮年輕的女子,可沒想到能漂亮到那個程度。
更為古怪的是,她還覺得那張臉有點眼熟。
半夜時分,白靈霜忽然從夢中驚醒。
緣於她想起了那張臉到底是誰的了。
林香織?
那女人不會是林香織吧?
那個曾和她當過閨蜜,後麵因為理念不合分道揚鑣的女人,她們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過麵了。
可能因為這些年林香織容貌和氣質出現了些許變化,以至於她現在才認出對方來。
不,到現在還有些是是非非。
如果那女手下是林香織的話......
不對,林香織一個林家小姐,乾嘛和這家夥廝混在一起,還成為了“手下”。
不過想到季缺和自家薛長老都能有交情,林香織一下子就不奇怪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苦悶酸澀,甚至隱隱有些憤怒的感覺。
他怎麼和哪個女人都能扯上聯係?
關鍵是,和誰扯上關係不好,為什麼非得是林香織呢?
白靈霜和林香織曾經是閨蜜,可那隻是曾經,女人之間並沒有多少相逢一見泯恩仇。
而是好的時候很要好,不好的時候會相互較勁,甚至是帶著敵意。
她和林香織恰好的是這種情況。
和自己有過婚約的家夥,名義上算曾經是自己的未婚夫,先是和自己妹妹搞在一起,現在又和自己討厭的女人搞在一起,最後難堪的隻剩她自己。
一時間,心頭苦澀的白靈霜生出了一種更為苦澀的想法。
如果說季缺是她沒有擁有過的玩具的話,那妹妹可以玩,自己討厭的女人可以玩,就自己不能玩。
想到季缺之前冷漠的一指,以及那冷澹的話語,白靈霜就感到了深深的寒意和酸楚味道。
為什麼就自己不能呢?
她不知道,在自己這般酸楚的時候,她視為對手,同在青玉榜上的寧紅魚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這一年,注定是不會平靜的。
......
清晨,陳竹陳管事打著哈欠來到了樓裡。
自從他當了管事之後,這降魔樓裡自然清明了許多。
同樣的,他感到了壓力和阻力。
一個舊有的惡習,自己要改正都很難,更何況要強迫彆人。
萬幸,他的後台挺硬。
無論是寧紅魚,亦或是季缺,再或者是如今新來的尊者陳老實,都不是那些歪瓜裂棗敢惹的存在。
陳竹可以肯定,即便哪天自己被陰死了,有的是人會為他報仇。
恐怕這也是他這個新管事位置能坐得穩,敢改變的原因。
一想到這些,陳竹陳管事一下子就活力滿滿了。
他處理事情的地方在降魔樓的二樓,以前孫管事辦事的地方。
不得不說,自從被孫管事坑了後,陳竹就再也沒見過孫管事。
他們也派人去尋找過,卻沒有多餘的線索。
他們隻查到孫管事回過老家,之後就不見了。
陳竹他們猜測,如果孫管事當初不是故意坑他的話,應該也是遭了那根“指頭”的道,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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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竹推門走進了房間裡。
清晨的降魔樓很是安靜,能清楚聽到外麵風吹過竹林的聲響。
這屋子裡有一麵屏風,外麵是用來辦公事的,而裡麵則是一間書房,放著一些並不重要的卷宗,可以拿來小憩。
陳竹徑直往裡走去,可就在接近屏風的時候,忽然頓下了腳步。
裡麵隱隱約約有個人,坐在那裡。
即便隻是一個輪廓,陳竹腦袋裡第一反應就是孫管事。
之前他來找孫管事辦事的時候,對方一般就是那樣坐在那裡。
裡麵很安靜,孫管事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像是在閱讀卷宗。
一柄短劍從陳竹袖口滑出,被握在了手裡。
他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如果真是孫管事的話,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想乾什麼?
因為沒有開窗的原因,清晨的這間屋子有些昏暗。
那人麵前真的擺著一摞卷宗,遮住了他的半邊臉。
可是僅僅是半邊臉,陳竹依舊認出了那是孫管事。
他走了幾步,當視線躍過那摞卷宗之後,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貫入了腦海。
是孫管事。
孫管事是坐在那裡,隻是整個身體隻剩下了半截。
他的身軀齊腰而斷,雙臂也隻剩下了一截,眼睛睜得老大杵在那裡,嘴角還掛著笑意。
隻見他身前的桌子上,寫著一行血字。
“多管閒事。
——吃春穀雨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