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缺的這道水靈符看似不離譜,實則隻要仔細思索一下,就會發現很有用。
有大用。
不管何種符籙,不是為了輔助修行,就是為了戰鬥。
正經的水靈符一般都是用來輔助修煉的,或者在戰鬥時提神醒腦。
而季缺的水靈符,開始隻會“滋滋”人的那種,估計隻有嘲諷敵人的作用,可這種很黏的,效果就很出奇了。
比如在戰鬥時,對方身體某個部位忽然被黏,特彆是像是手黏在了臉上這種,那是非常出其不意的效果。
修士之間的對決,特彆是從四境神念境能禦器開始,通常就十分凶險,勝負往往隻在毫厘之間。
誰有更出其不意的手段,誰就更容易贏。
季缺這種水符,如果量足夠的話,甚至可以達到定身的效果。
一個人變成木樁讓你戳,那對勝負可以說有決定性的作用。
可以說,這種水符是寶物,能成為翻盤關鍵點的寶物。
這已不是值錢不值錢的問題了,反正她覺得有個幾十張這種符在身上,無疑是多了一張底牌。
可如今遇到的問題是,季缺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畫的水符是哪種效果。
於是寧紅魚準備一口氣把水符全用了,看看季缺的畫符規律。
結果她剛揚一張符,季缺就忍不住說道:“十兩。”
她再揚一張符,季缺又說道:“十兩。”
寧紅魚聽得煩人,塞了一千兩銀票在他手裡,季缺才閉上了嘴巴。
之後,算上之前的,總共七十六張水符,有七十張“滋水符”,這些符現在還有好幾張在那滋滋,以至於林香織都有點幻聽了,而剩下的六張,則是那種黏死人不要命的黏水符。
那這樣算下來,差不多每十多張,季缺就能畫出一張黏水符。
寧紅魚已反複試驗過,這種黏水符的符水很容易滲透進衣服、布料,這就代表著一旦沾上就得扯爛皮肉才能解脫。
最終,她以三十兩一張的價格開始收季缺的水符。
統一價,無論何種水符,照單全收。
按照寧紅魚的預計,隻要二十張裡有一張黏水符就行。
尋常修士動用符籙,一次引發二十張是極限,而靠二十張符就能改變戰局,怎麼看都不虧。
而如果符師季缺動用自己畫的符的話,一次用一百張都沒問題。
一次一百張,裡麵如果混著十張黏水符的話,寧紅魚已能想象對方滿身透明黏水變成靶子的畫麵。
這麼一想,她貌似又遜了季缺一籌。
因為她知道,即便她動用她的右眼全力以赴去學,也學不會這種水靈符。
這是水靈符?
一時間,她竟有些無法直視水靈符這種最為常見的符籙了。
之後,寧紅魚很自然的把目光放到了剩下的火靈符上,疑惑道:“你這火靈符正經嗎?”
季缺回答道:“我畫符時是很正經的。”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人是挺正經的,可這符正不正經就不是他能控製的。
這明顯是那管悟性帶來的變化。
林香織看著那被拔下來的半堵牆,心有餘悸道:“你們要不換個地方試吧,這萬一燒到鄰居家還得賠銀子。”
聽到“賠銀子”三字,季缺沒有任何猶豫就去找空地了。
最終,寧紅魚選擇了季缺這宅子的後院。
這後院除了一棵樹外,什麼都沒有。
可是季缺看著這棵長歪的小鬆樹,忍不住說道:“可彆把我這樹燒了,這院子就這一棵了。”
寧紅魚沒有理他,徑直掏出了一張火符。
不過對於這張火符,她也顯得有些慎重。
“急急如律令,敕。”
在法咒結束前夕,寧紅魚往後跳了一步,和符紙拉開了距離。
隻見這火靈符從中裂開,唰的噴出一條火舌。
是的,火舌,和人的舌頭形狀很類似,大小也差不多,在符中一進一出,宛若一個小孩在吐那舌頭。
這火舌在吐弄了四次舌頭後就偃旗息鼓了,破碎的符紙飄在地上,帶起了點灰燼。
即便有了“滋水符”的前車之鑒,早有心理準備的寧紅魚依舊有被這張火靈符震驚到。
剛剛那幾下火舌,除了看起來依舊很有嘲諷力度外,感覺點燃一根煙鬥都要找好角度。
季缺不禁自賣自誇道:“至少那舌頭看起來很逼真。”
寧紅魚深深吸了口氣,引燃了第二張火符,於是她又看見了那逼真的火舌頭。
第三張,第四張.
直至第十張都用掉了,依舊隻看到了一串逼真的火舌頭。
可是寧紅魚用符的時候,依舊和之前一樣,每次引燃前依舊會往後跳一步躲遠點。
這樣的畫麵,讓季缺想起了過年點炮仗,要是能加個捂耳朵的動作就好了。
“急急如律令,敕!”
話音剛落,隻聽見嗤的一聲,然後季缺隻感覺世界變得一片閃白,雙眼刺痛得厲害,眼淚在一瞬間流了下來。
足足過了十來秒鐘時間,季缺雙眼才逐漸恢複了視線,依舊有種火辣辣的疼痛感。
剛剛那一刻簡直可以說是亮瞎了他的狗眼!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他丫的是閃光彈啊。
不,不止如此,緣於這個時候了,這張火符依舊燃燒著,凶猛的火焰如一條長蛇般,連地都被烤焦了。
另外一邊的寧紅魚雖然隻睜了一隻眼睛,卻並不比季缺好多少。
因為她的視力更好的原因,硬是等了更久才恢複過來。
沒有任何猶豫,她流著淚拍了拍季缺的肩膀,說道:“伱這火符我也收了。”
季缺還來不及高興,行動力很強的寧紅魚已然引動了另外一張火符。
不過這一次她不僅往後跳了一步,更是麻利的蒙上了眼睛。
季缺反應也極快,趕緊拂袖遮眼。
嗤嗤
這次是一張火舌符。
為了驗證季缺“閃光火符”的成功率,寧紅魚再次點燃了火符。
“急急如律令,敕!”
“喂,吃飯了。”
林香織剛做完飯來叫季缺吃飯,隻見一片白光猛的充斥了整個眼球。
下一刻,季缺和寧紅魚聽見了她的痛呼聲——“啊!眼睛,我的眼睛!”。
待白光消散了一點,兩人這才看見院門口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的林香織.
吃飯的時候,林香織美麗的雙眼腫得如桃子,而季缺和寧紅魚雖然要稍好一點,卻也很有限。
總之那白光勁頭太大,於是三個人五隻眼睛都是紅的。
不過看得出來,除了林香織外,寧紅魚和季缺都挺興奮。
一個是因為找到寶了,一下子找到了兩張底牌,一個是因為不僅多了兩個新手段,還能拿這手段換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