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快幫我看看,我覺得自己有毛病了。」
醫館裡,一個身材婀娜,衣衫卻穿得很緊的女人一臉焦急道。
「又怎麼了?」黃藥師頂著半邊臉,一臉困意道。
「我覺得自己病了。」那女人扯開了一點衣襟,一臉痛苦道。
黃藥師用一隻眼睛看著她,摸了摸一下她的脈搏,說道:「問題不大。」
那女人一臉激動道:「是嗎?」
黃藥師點頭,說道:「說了不要隨意去舔那種東西,你把持不住的。」
說著,他隨意寫了幾行字,說道:「按這個去抓藥,吃三天,期間不要再去了。」
那女人付了錢後,扭動著豐腴屁股走了。
季缺看著她離去,旁邊的唐衣忍不住吐槽道:「彆人都拐彎了,還看?」
季缺啃著老婆餅,說道:「我隻是在觀察生活。」
唐衣白了他一眼,說道:「那你覺得她怎麼樣?」
季缺思索道:「給人一種乾淨、純潔、內向、顧家、潔身自好、冰清玉潔、守身如玉、純真無比、父母驕傲、沒有任何疾病,適合成婚的感覺。」
唐衣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確定?」
季缺開口道:「我很想知道,藥師不要她隨意去舔的東西是什麼?」
唐衣說道:「一種蛤蟆。」
季缺:「蛤?」
「這裡有一種黃皮蛤蟆,部分黑竹縣的人很愛舔,可是卻有毒。」唐衣解釋道。
季缺一臉懵逼道:「那她確實挺乾淨、純潔、內向、顧家......」
這個時候,季缺和唐衣已走過了那黃醫館,季缺忍不住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那黃藥師總是在色眯眯的看著我。」
唐衣扭頭道:「他那一隻眼睛很難合上,看所有人都那樣。」
「原來如此,嚇我一跳。」季缺思索道。
是的,這幾天沒有倒一點小黴,讓他感到有些奇怪。
以他的經驗來看,不是這黑竹城菊花巷的民風特彆淳樸,就是那黴運在默默蓄力憋大的。
不過不管大的小的,都很難影響到他的心境,因為他早已習慣了。
不得不說,和唐衣呆在一起的這幾天,季缺願意稱其為「神仙日子」。
每天都可以慵懶的睡到自然醒,每天都有漂亮堂妹做的好菜好飯好豆腐腦兒,這簡直就是季缺曾經設想過的躺平生活。
於是他不禁問道:「你不用賺銀子的嗎?」
唐衣揮了揮手,說道:「說了前幾天剛撿了五十兩,一半都沒有花完,賺什麼銀子。」
季缺揉了揉腦門,說道:「我說如果啊,如果這銀子用完了呢?」
唐衣說道:「那少動多睡覺,一天吃半個饅頭都不會餓,而且我堂妹總是會順手給我做飯的。」
季缺忍不住羨慕道:「你這什麼神仙堂妹。」
唐衣說道:「你不會對我堂妹有想法吧?」
季缺搖頭,說道:「不會。」
「為什麼,我堂妹不好看?」唐衣問道。
「好看。」
「做飯不好吃?」
「好吃。」
「那你憑什麼沒想法?」
「她的樣子總讓我感覺欠她銀子一樣,我這人最不喜歡欠人銀子。」季缺煞有其事地思索道。
一時間,唐衣竟無言以對。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豆腐腦兒西施冷澹著個臉進來了,季缺一時有點緊張。
畢竟他好像剛剛才說過對方「壞話」。
萬幸和
之前一樣,這堂妹放下飯菜就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季缺見到唐衣的親戚,總忍不住有點緊張。
結果當天下午,唐衣表示他叔父和姑姑要見自己。
季缺一下子緊張起來,說道:「我來的時候是帶了禮物的,可是後來路上被人偷了。」
他說的是實話,想到唐衣是在跟著叔父一家混日子,他從天仁城出發時,是帶了不少土特產的。
可是他的運道確實沒守住這些東西,比如好不容易從山賊哪裡搶了匹馬,結果馬屁股被馬蜂蜇了一下,馬發瘋衝向了山崖,他把馬救了上去,可是東西卻掉了......
唐衣說道:「不用了,我叔父和姑姑都是些粗人,不在乎這些的。」
「我......」
「再說了,你是我兄弟,你怎麼緊張得跟來提親的一樣?」唐衣吐槽道。
季缺緊張的搓了搓手,說道:「我有緊張嗎?」
......
唐衣姑姑的家並不在黑竹城中,而是城郊。
穿過一片竹林後,一片輕緩的山坡上就種滿了向日葵,從高處看去,仿佛一片金色的湖泊,很是好看。
這片向日葵田的儘頭,就是唐衣姑姑的家。
這個時節,向日葵開得如火如荼,即便是個陰天,都給人一種熱烈的感覺。
田中的稻草人穿著各式衣服隨風輕輕擺動著,遠遠看去還真像是一個個活人,在驅趕著好吃的鳥兒。
不得不說,這是一幕很美麗的畫卷,給人一種置身桃花源的錯覺。
季缺的內心不由自主安靜下來,然後又很快緊張起來。
因為這個時候,他們已來到了唐衣姑姑的家裡。
之後,季缺就見到了唐衣的姑姑。
她正在磨豆腐。
唐衣的姑姑照理說年紀應該不小了,可是季缺卻很難從外貌去分辨她的年齡。
她是中年婦人的氣質和模樣,卻比正常婦人顯得年輕,有韻味。
總之,這是一個屬於耐看型的中年婦人。
可最讓季缺吃驚的是,她雙眼上蒙著一層布。
唐衣告訴他,自從他懂事的時候起,姑姑眼睛就纏著布,說是不能見眼光。
隻見她穿著質樸的布衣,全身上下纖塵不染。
那豆子嘩啦啦進入了磨盤裡,再加上水,豆漿頓時流入了模具中。
不知為什麼,季缺看到唐衣姑姑磨豆腐,心神都會格外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