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打算讓眾人先行,自己跟季缺慢慢回去。
寧紅魚一下子靠近了她,疑惑道:“你不會是裝的吧?”
林香織連忙反駁道:“我才沒有!”
兩個女人湊不起一隻睜開的眼睛,卻相對而立,有種對視的感覺。
寧紅魚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壓迫感也越來越足。
直至兩女的軟肉撞在了一起,她依舊要壓林香織一頭。
不過片刻之後,她揮了揮手,說道:“算了,你開心就好。”
她話音剛落,結果卻忽然出手,扯掉了林香織眼上的布條。
林香織反應也是迅速,轉瞬倒地捂住眼睛,慘叫道:“啊,眼睛!我的眼睛!”
寧紅魚無語道:“算了,你贏了行吧,還給你。”
之後,林香織重新纏上了布條,才逐漸安靜下來,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
寧紅魚一臉鄙視,對著季缺道:“行吧,你帶她回去。”
待寧紅魚走後,林香織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個勝利的淺淺笑容。
貓貓能有什麼壞心思,不過是保護自己而已。
老實說,單純拚演技的話,她是比不過寧紅魚的。
這次她贏就贏在弱者和傷者的姿態。
其實她的眼睛差不多也恢複到了不必用布條遮擋的程度,畢竟她以前被那符迫害過,剛剛被波及就捂上了眼睛。
寧紅魚一行人離開後,季缺就帶著蒙眼的林香織走在後麵。
林香織不適應這種漆黑的狀態,走得較慢,又不讓季缺背她,於是走著走著,就成了兩人在單獨行走了。
這次出來,豬王給她的壓力很大,而如今這件事一解決,她沒有徹底鬆懈下來,而是注意到了另外一場危機。
那就是季缺和寧紅魚的關係。
這一上一下越來越默契了,即便是長期和季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她,都有些比不過。
有的時候她看著兩人並肩而行的模樣,總覺得看到的是一對心有靈犀多年的道侶。
兩人雖然看起來郎才女貌,一個圖財一個有財,可她反對這件事。
如果寧紅魚和季缺真有什麼了,那她算什麼,總不能是丫鬟吧?
林香織是林家小姐,從小也算是眾星捧月,可她一向拘謹,並沒有多少大膽的想法。
可是如今,她卻有了自己的盤算。
當初她和季缺約定好,一旦事情告一段落,他們各走各的路。
可這路一走就是幾年,兩人在同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互相扶持,她已然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如果現在要她離開,她做得到,可是她知道自己會很難過,難過很長一段時間。
說不定會難過一輩子。
她發現有些離不開這個變態的家夥了。
特彆是季缺拚命幫她對付了大師兄之後,她雖然羞怯,可心中早已有了報恩的想法。
所以她要上位,她要主動出擊!
那如今就是第一步,她要更多更多的二人時光。
天黑了,兩人早已不見同道的身影,不過慶幸的是,他們找到了一個小村子,不用露宿荒野了。
為了行事方便,兩人自然又扮演起了私奔表哥表妹的戲碼。
這次沒有寧紅魚那表姐在,實在舒服多了。
兩人找了一戶人家借宿,那戶人家見他們不像是壞人,女的還瞎了,於是把一間客房借給了他們。
季缺和林香織進了屋裡,發現這房間與其說是客房,倒不如說是一間柴房多了一張木板床。
連床上鋪的都是稻草。
不過在這荒山野林,有個地方遮風避雨,有片軟草可以躺已經非常不錯了。
季缺扶著林香織來到了床邊,說道:“好了,睡吧。”
林香織問道:“那你睡哪裡?”
季缺鋪了點稻草在地上,說道:“我倒是想睡床上,可你不得把我臉抓花。”
林香織坐在床沿,一時臉頰緋紅,說道:“你睡上麵吧。”
“嗯?”
“我們是裝作私奔出來的,你不睡床上恐要惹人閒話,說你不行。”林香織訴解釋道。
季缺想著男人是不能被人說不行,於是疑惑道:“那你不會忽然翻臉抓人吧?”
“你不占我便宜,我當然不會抓你。”林香織說道。
她越說越是臉紅,總感覺臉燙得厲害。
她如今看不見季缺的情況,總覺得對方在看著自己,於是趕緊解釋道:“我等會兒可以變成貓身,用不了多少地方。”
說著,她就躺到了床裡邊,給季缺讓出了位置。
季缺想到都是江湖兒女,本該不拘小節,糾結反而顯得矯情,於是很自然的睡到了林香織旁邊。
林香織是背對著他的,借著屋頂漏洞暗澹的月光,他可以清楚看到對方那如滿月的臀部和白淨的脖頸。
季缺不得不承認,香織的身材很好。
如果把尾巴和耳朵變出來,那就更妙不可言了。
說到底,他雖然是個臉盲,又是修身養性的正人君子,卻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看著近在遲尺的林家小姐,聽著對方的呼吸聲,心跳忍不住加快,身體已率先本能的起了反應。
這時,林香織忽然說道:“你不要呼氣在人家脖子上,好癢。”
這句話一出,整個房間的氛圍都變得格外曖昧起來。
季缺趕緊調整了身姿,以一個“太”字正麵躺在床上,心情難以平複。
不睡一張床會被人說成不行,那睡在一張床上什麼都不做,會不會也被說成不行啊?
少女就躺在自己身旁,他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飄來的澹澹香味,像是茉莉花的味道。
季缺躊躇了一陣兒,最終欲望壓過了理性,轉身想離林香織近一點。
林香織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變化,身體微微一弓,像是有點緊張。
這個時候,季缺將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有一種觸電般的感覺,卻沒有說什麼,任由對方這樣。
不得不說,男女雙方一時都有些緊張和興奮。
照理說,這種時候是睡不著的,可是聞著那澹澹的仿佛茉莉花香的味道,兩人卻真的睡著了。
睡著睡著,季缺就感覺有一團柔軟鑽到了他懷裡。
很細膩、很舒服......
就仿佛做夢時的本能,季缺忍不住抱住了對方,感受著對方那綢緞般肌膚的細膩。
身下的稻草發出了輕輕的響動,季缺不知道這樣持續了多久,隻知道很快樂,仿佛可以一直下去......
他覺得這個時候的香織比以往更溫柔、柔軟。
結果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季缺一下子醒了過來,然後他就聽見了林香織憤怒的聲音——“季缺,你渾蛋,乾嘛把半夜把我扔到了廚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