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一段時間,降魔樓的人覺得除魔穀的女人都是瘋子,對他們男人的恨意遠遠超過了邪祟。
很顯然,在李西石離世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除魔穀變得是越來越“純粹”了。
按照陳老實的描述,這群女人對男人和邪祟心狠手辣,卻喜歡養兔子以示溫柔。
穀中規矩不能食兔肉,穀中女人因為不能嫁人,常把兔子當作子嗣來養。
如果你在江湖上看見有女人帶著五顏六色的兔子,最好是躲開一些。
因為除魔穀裡的人一直不算多,所以一直是在京城和南方一帶“為禍一方”,讓男人頭疼,而這北地的降魔者對此最多隻有耳聞。
後麵以為除魔穀閉穀了一段時間,這偏僻的北地連相關傳聞都很少聽見了。
不得不說陳竹三人運氣真好,這好不容易找個僵屍去除除魔,就遇到了除魔穀的女人。
從三人的傷勢可以看出,這些女人果真都是失心瘋了。
王花淚流滿麵道:“怪不得當時我一邊被打,她們還罵罵咧咧說我不配當女人。”
聽到了這件事後,季缺忍不住回想起了某些前世的記憶,拳頭硬了。
“除魔穀是吧?放心,我會出手!”季缺認真說道。
陳老實見狀,說道:“你想去乾嘛?”
季缺一臉正氣道:“當然是去打拳!”
“我這幾十年的拳頭功夫,已壓不住火了。”
陳老實咳嗽道:“你先緩緩,要是有老妖婆在,我現在上個床都難,你恐怕要吃大虧。”
季缺說道:“放心,前輩,我會調查清楚。”
結果沒兩天,又陸續有降魔者被打傷的消息傳來。
而這個時候,季缺已然開啟了行動。
......
天仁城外有一處不知名的山穀,多年來人煙稀少,隻偶爾有獵戶從中經過。
而這年秋天將儘的時候,有獵戶發現那山穀中不知不覺間多了好些屋舍。
那些屋舍像是在忽然間出現的,如雨後春筍一般。
獵戶們對山林有著敬畏之心,想到可能是神仙手筆,不敢靠近。
而此刻這些屋舍中,有一間特彆熱鬨。
屋子中坐著兩排人。
一排是女人,另一排也是女人。
為首的一個中年婦人,身著一身紫袍,紫袍上繡著金色蓮葉花紋,看起來頗為華貴。
如果你隻看她的背影,會認為她定然是個姿容不凡的女子,可當她轉過身來,定然有一種幻想破滅,甚至破滅得徹底的感覺。
女子長著一張較大的國字臉,眼睛形成兩條縫,頗為有神。
高情商的說法,這張臉長得頗有特色,或者吹滅了蠟燭都差不多。
女子名叫張依善,芳齡二十二歲。
如果你忽然聽到她的真實年紀,定然也會頗為驚訝。
高情商的說法是長得有點急,低情商的說法是這年輕姑娘長得跟她娘一樣。
紫衣女張依善看著遞來的信箋,說道:“果然是些廢物,隻會動動嘴皮了。還有那寧紅魚,竟然逃之夭夭了,如果她在,我定然要她難堪。”
下方的女子聽言,不禁拱手道:“師姐威武。”
張依善澹澹笑道:“整日和降魔樓的人混在一起的女人,空有一身天賦,卻是我輩恥辱。”
“不過你們也彆抬舉我,我之前沒找她的茬,是因為沒有把握。”
她的意思很明顯,如今她敢找寧紅魚,是有勝過對方的信心。
如果尋常年輕修士說出這樣的話,定然會被認為是吹牛,可是張依善卻不儘然。
她長得不好看,顯老,卻是有名的萬中無一的修行奇才。
青玉榜前三甲裡,她多數時候是排在寧紅魚之上。
大盛朝百年來最年輕的四境修士,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程度不亞於師尊無心女,大盛朝最不好惹的年輕女人......
這些都是她的稱號。
相較於寧紅魚那獨來獨往的性子,張依善這個“大善女”的惡名要大得多。
如果說被寧紅魚收拾的人,對寧紅魚恨是恨,可大抵是恨不到底的。
不僅因為寧紅魚人長得好看,行事還頗有俠風。
特彆是和“大善女”張依善比起來,那本來算不上好的性格都可以說是天仙性格了。
可是“大善女”的擁簇卻不少,除魔穀更是重災區。
“既然那賤貨不在,那我們就趁著那位尊者不行的時候,把這降魔樓玩完吧。”
“既然他們和寧紅魚關係好,那是該讓他們受點苦了。”
說著,她就抱起了一隻黑色尾巴的大肥兔,逗笑道:“小黑尾,你說是不是?”
說著這些的時候,她的眼中滿是甜蜜和溫柔,仿佛變了一個人。
而屋子中的其他女人也各自抱起了自己的兔子,一臉慈祥。
其中一個女人因為手中沒有兔子,一下子顯得格格不入起來。
她的兔子前兩天脹死了,新的到現在還沒送到。
“喵!”
橫梁上,一隻漂亮的白貓靜靜看著這一切,緩緩踱步往外走去。
這隻貓自然不是彆人,而是大小姐林香織。
她此行來的任務十分艱巨,是來刺探情報的。
除魔穀的人來了,降魔樓裡的人受了委屈,特彆是陳竹、王花和靈玉大和尚三個。
他們都是季缺的好朋友,好朋友受了苦,他季缺怎能坐視不理。
可是正如陳老實所說,他對她們還一無所知,所以必須收集情報。
這群女人的心態,即便是同為女人的林香織看著都直搖頭。
“這些女人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怪不得季缺那麼生氣,弄得我都想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