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勁力盤旋而起,季缺身旁的桌子板凳圍著他旋轉起來。
砰砰幾聲炸響,桌子板凳碎裂如泥。
四隻乳豬咬力驚人,轉瞬將桌子板凳咬得稀爛,繼續追著季缺咬。
昨日被狗咬過後,季缺早就對各種動物有所防備。
他周身太極拳勁再轉,頓時帶偏了四頭小豬,與之同時,他人也已飄到了茶肆外。
四頭小豬輕靈一躍,再次飛回了抱豬人手裡。
“豬撞陣!”
為首的抱豬人一聲令下,四人轉瞬騎在了小豬身上。
這四頭小豬還隻是乳豬,可這四人卻是成年人,給人一種小孩開大車的感覺。
而下一刻,四頭乳豬已帶著衝了過來,跟炮彈一般。
我艸!
季缺不是沒被豬撞過,還不止一次。
可這四頭載人的乳豬一看就不是善茬,它們的腳下泥土翻飛如浪,證明了它們可怕的力量。
一頭乳豬率先帶人撞了過來!
季缺雙腳落地生根,右手手肘呼嘯著砸了出去。
砰的一聲悶響,手肘狠狠砸在了這乳豬的右臉上,交擊處的空氣都扭曲起來。
乳豬的攻勢被遏止,可下一瞬,乳豬上的人卻發動了攻擊。
一隻爪子呼嘯著砸下,勢力大力沉,像是要一下子掀開季缺的頭蓋骨。
季缺卻像是沒有看見一般,拳頭一個上撩,直襲對方襠部。
這麼莽!
不隻是騎豬人,就是觀戰的紅衣少女和紫袍男子都沒想到季缺連腦袋都不顧,竟直接要斷騎豬人親兄弟的活路,真不知道是真的頭鐵還是莽。
騎豬人不敢大意,爪子一個下沉和季缺拳頭撞在了一起。
季缺這一拳又快又狠,一聲劇烈的撞擊聲後,騎豬人就連人帶豬飛了出去。
可他根本來不及喘一口氣,因為另外三頭豬已帶著人撞了過來。
砰!砰!砰!
三頭豬帶著人撞了過來,雖然先後不一,中間間隔卻極小。
季缺落地生根的雙腳往後滑去,在地上拖出了兩條長長的溝壑,泥土翻滾。
陳竹見狀,激動道:“幫忙?”
林香織搖頭,說道:“他說了,要幫忙會開口。”
在季缺被豬撞得後滑的時候,四個騎豬人已再次擺好了陣仗,衝鋒起來!
這是眾人第一次看見有人騎豬衝鋒,可帶來的壓迫感卻不亞於策馬奔騰的千軍萬馬。
隻見豬蹄晃動成了虛影,每踏下一步,地麵就有泥浪翻滾,而他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眼看四個騎豬人就要撞到了他,結果他身體忽然一斜,往下沉去。
原來就在剛剛一瞬間,季缺踩踏了地麵,往下落去。
於是前麵兩頭豬一下子撞在了空處,另外兩頭豬想要調整方位,不得不減慢一下速度。
可就在它們減速的時候,一雙腳呼嘯著飛了出去。
那是標準的滑鏟,不受任何空間限製的滑鏟。
在落入土裡的時候,季缺雙手一用力,身體頓時如炮彈般彈出,以一式滑鏟正中兩頭乳豬豬肚子。
這兩對騎豬人一下子連人帶豬側飛了出去,身體如皮球般在地上翻滾,其中一人一豬砰砰兩聲撞斷了茶肆的兩根木柱子。
於是本就簡陋的茶肆一斜,徹底塌了......
陳竹和林香織一人提著小二,一人提著老板飛到了外麵,避免兩人受傷。
“禦豬術!”
為首的抱豬人一聲大喝,胯下的乳豬唰的一聲飛天而起。
其餘兩個兄弟聽到命令,眼神一凜,乳豬全部飛了出去。
三頭乳豬頓時如飛劍般向季缺撞去,那是三個神念境的豬相弟子在禦物。
這三頭乳豬明明看起來很沉重,卻因為和神念境的禦物相結合的原因,給人一種又迅捷又生猛的感覺。
而最後那個無法禦物的豬相弟子則騎著豬衝了過去,如戰場上的一名大將,氣勢十足。
砰砰砰!
一連串密集的撞擊聲響起,季缺轉瞬就和飛豬交手了不下十次。
他周身太極拳勁旋轉,將自己守得如封似閉。
紅衣少女手掌已然變成了拳頭。
因為他知道,如果在那裡的是自己,恐怕已經敗了。
豬相四個弟子的禦豬之術竟恐怖如斯!
這一瞬間,當騎豬弟子衝撞過來的瞬間,三頭飛豬幾乎同一時間發動了攻勢。
砰!
四次撞擊,卻像是隻有一個聲音。
季缺一個人被四頭豬同時撞了。
而這個時候,四個抱豬人的弟子全部如氣球般鼓脹起來。
呼!
下一刻,隨著他們吐氣,那四頭乳豬見風就長,如灌滿了氣體不斷膨脹。
於是短短一段時間,季缺像是要被這豬完全裹住了。
季缺橫在中間,感受著那巨大的壓迫力。
他抬頭,發現連上方都隻剩下了一尺不到的空間了。
於是他心神一動,說道:“小姬,殺!”
一道劍鳴聲響起,既像是龍吟,又像是被放風的小姑娘歡樂的叫聲。
千機劍化作了一條流光,順著上方的空隙衝天而起。
在飛出豬皮包圍的刹那,它已然一個下沉,像那名之前騎豬的豬相弟子襲去。
那豬相弟子一擺手,想要用鐵掌擋住,結果下一刻,千機劍神奇的如繞指柔般順著他手臂一繞。
他童孔剛開始收縮,千機劍已溜過了他的喉嚨。
豬相弟子猛的捂住脖子,雙眼布滿了恐懼。
下一刻,千機劍竄向了那為首的豬相弟子。
這豬相弟子反應極快,率先擊出,結果千機劍忽然一慢,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扯住了它一般。
它這一慢,於是在豬相弟子那裡就變成了突兀。
下一刻,它再次如麵條一般一陣盤旋,豬相弟子發出一聲慘叫,整條手臂出現了一連串深可見骨的傷口。
四個弟子倒了兩個,隻聽見砰的一聲炸響,如封似閉的豬陣被破開,露出了季缺挺拔的身形。
坡道上,紫袍人開始邁步,說道:“走吧,勝負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