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他因為年少荒唐得罪了老哥和天梁趙家,所以老夫這才來當這個厚臉皮。
反正樓裡有人說了,他找了大半輩子,就找了這麼一個順眼的傳人,錯過了就沒了。”
王尊者說話的語氣很輕鬆,跟和你嘮家常一樣,可誰也清楚他話裡的份量。
他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降魔尊者的傳人,降魔樓未來的接班人,誰要做得過分了,他們幾個老家夥也不是吃素的。
王尊者喝完茶就走了,留下寧家家主寧成海在那裡淩亂。
南方十大世家宗門裡,向來把清氣司和降魔樓這種官方、半官方組織排除在外,可修行界的人都清楚清氣司和降魔樓的份量。
那絕對是不怵所謂的十大宗門世家的。
短短一天時間,清氣司和降魔樓的一把手紛紛表明了態度,降魔樓的這位更是親自登門,說季缺是降魔樓的未來接班人。
這樣的話,季缺就不是沒有任何根基的浮萍了。
僅僅是降魔樓未來尊者這個說法就已經夠唬人的。
這時,那位王尊者正站在內城的一條大街上,旁邊的手下疑惑道:“尊者,你和陳尊者關係並不十分要好,為什麼這件事上要這般幫他。”
在季缺來京城前,陳老實就派人送來了信,要正在京城的王尊者幫忙照拂一下。
而很明顯,王尊者的照拂很徹底。
他看著跟在自己身後多年的手下,喃喃說道:“我說得是實情,我們幾個老家夥都老了,有的心思還不在樓裡。這樓裡,就我和陳老頭最上心,他說的一句話很有道理,打動了我。”
“願聞其詳。”那位忠誠的手下恭敬說道。
“人才!他娘的我樓裡最缺的就是人才!如今這些少年天驕,要不是是宗門世家自己人,要不就被宗門世家吸了個乾淨。
放在外麵,讓那些天驕自己選,他們也不會選降魔樓。”
“唯有季缺和寧紅魚這兩人......”
“就這兩條魚還不抓實了?想到那小子一路上把寧家叫的什麼年輕高手一頓揍,老子心裡就舒坦,舒坦極了。”
“走,今日勾欄聽曲去!”
說著,這位看起來如生意人的王尊者就向勾欄一條街走去......
這邊在勾欄聽曲,那邊的寧成海卻陷入了兩難。
如果說王尊者的打扮像是生意人,那寧成海這位生意人的打扮卻一點沒有生意人的樣子。
這偌大的寧府也沒有如何金碧輝煌,而是走的清雅一路。
不得不說,銀子有時候多了,你反而不會快樂,甚至想和其劃開關係。
自從王尊者離開後,寧家家主就更不快樂了。
之前他是有過猶豫,可心底的天平卻是偏向趙家的。
畢竟季缺再如何天才,終究是無根的浮萍,當然是趙家怎麼開心怎麼處理他才是良策。
可這王尊者的一番話,又不得不讓他重新審視起季缺來。
不管是趙家,亦或是降魔樓,寧家是都不想得罪的。
想到這裡寧成海就來氣,這事態發展著發展著,怎麼就成了自己兩頭受氣呢?
都怪那廝管不好自己的鳥!
當天傍晚,家主寧成海還未憂愁完,又有人登門拜訪。
他和老二一臉困惑。
二少爺疑惑道:“小千戶來乾嘛?”
老管家回答道:“不清楚,說就是來求見家主您。”
寧成海有些不太想見,因為最近他的煩心事已夠多了,可想到軍部那座高高的山峰,他隻能歎了口氣,說道:“讓淩賢侄進來吧。”
得勒,來的都是他不想惹的主兒。
寧家在這京城是很有地位的,不然天梁趙家也不會選擇和寧家結親,可因為是生意人的緣故,寧成海是真的不想得罪太多人。
這個時候,小千戶一身紫袍,讓人挑著幾擔子禮物過來了。
寧成海見狀,說道;“淩賢侄這是何意?”
小千戶拱手道:“伯父,這是家父讓我代送來的,他如今不在京城,有些不方便。”
淩千戶給人送禮,這倒是一件稀罕事。
寧成海趕緊差人收下了,忍不住說道:“賢侄這次前來,不會隻是送禮吧?”
小千戶說道:“那是自然,我是來找季缺的,聽說他被伯父你關了。”
寧成海回複道:“季缺是在府上休息,你找他何事?”
小千戶說道:“我是來接他去將軍府的。我妹對他有意,我爹也挺喜歡他,既然他得罪了伯父你,還不如讓他來將軍府和我妹成親。
這燙手的山芋,我淩家接了。”
寧成海驚訝道:“你們淩家是要招他為婿?”
小千戶拱手道:“那是自然,我來得晚了,妹妹還抱怨我。”
寧成海一下子慎重起來,問道:“這是你和令妹的意思,還是你父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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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戶笑嘻嘻道:“伯父,你知道我爹那人最是摳門,就是太後慶壽,他也沒送過什麼像樣的東西,這幾擔東西,他不知要心痛好久。”
聽到這裡,寧家一家人都沉默了。
先是清氣司的離王,再是降魔樓的尊者,如今又來一個殺神千戶,季缺這燙手山芋一下子變成了香餑餑?
不,這哪是香餑餑,說是金餑餑也不為過!
這時,寧成海向家裡老二使了個眼色。
老二一下子心領神會,說道:“淩公子,這大禮我寧府可受不起。”
小千戶詫異道:“什麼意思?”
“季缺和舍妹情投意合,兩人更是早有了骨肉。你淩家想要他當女婿,我寧家豈能答應。這天下哪有這等好事?”
說著,二公子就下了逐客令。
小千戶一臉不甘心的走了,在被送出門時,甚至大嚷著季缺的名字,說著成婿之類的話,萬幸老二精明,讓人奏樂掩蓋了下去。
待這小千戶走了後,寧家老二和寧成海都吐出了一口氣,仿佛生怕季缺被這人搶了一般。
這時,老二反應過來,說道:“爹,你不會真的想招季缺為婿吧?”
寧成海皺著眉頭,思索道:“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隻是這一次,他的語氣已沒有多少堅定。
季缺對這夥食算滿足,畢竟裡麵還有肉。
不過他對這種不讓他見女上峰的軟禁行為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