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耐力不是她所擅長,而她身後用一種詭異遊泳姿態追上來的男人,卻仿佛永遠不會累一般。
步伐穩健的趙夫人,終究是走了點黴運。
她先是被一處藤蔓絆了一下,不過影響不大,可誰想到後一腳就踩中了一塊西瓜皮。
她身體被滑得後仰的同時,身姿柔軟,繼續往前衝,而這時,季缺一邊啃掉了路邊攤上的一塊西瓜,一邊將西瓜皮甩了出去。
西瓜皮
帶著一股旋轉的勁力,剛好落在了趙夫人已有些失衡的左腳上。
唰的一聲,已有些大喘氣的趙夫人終究一個不穩,摔了一個底朝天。
而這個時候,季缺總算逮到了機會,如餓虎撲羊般撲了過去。
雙方轉瞬扭打在一起,氣浪翻滾,地麵的落葉都在空中瘋狂翻轉起來。
季缺的衣服本就磨得破破爛爛的,這一打下來,可謂破布紛飛。
在後麵趕來的寧紅魚和林香織眼中,就仿佛隻有兩條很長的女人腿和一個近乎沒穿衣服的男人在那裡火拚。
季缺一把按住了趙夫人脖子,說道:「束手就擒,不然我不客氣了!」
結果砰的一聲,趙夫人右腿一個彎曲,就把他踢翻在地。
季缺轉瞬又扣住了她的腳踝,再次認真說道:「束手就擒,我隻說最後一次。」
在他的手中,趙夫人如一條拚命的魚一般,不斷掙紮。
「這是不聽勸了。」
季缺眼睛變得狠厲,確認這家夥不好活捉了。
於是隻見他雙臂一個鼓脹,往兩邊一扯,使出了好久沒用的「仁手」。
趙夫人那脖子之下全是腿的長腿被猛的扯開,那咆孝的勁力到達她脖子附近時有一個明顯的緩衝,不過這緩衝並不能阻止季缺的「仁手」。
如龍的勁力呼嘯而出,撕裂了趙夫人的雙腿、脖頸,以及腦袋。
血水飛灑而出,如狂泄的雨水,殷紅的顏色格外鮮明。
季缺站在「雨水」中雙手撕扯的模樣,組成了一幕血腥且妖冶的畫卷。
殺人,不過如此。
給個痛快,就是最大的仁慈。
趙夫人半邊身子連著腦袋砸落在地上,那近乎凸出來的眼睛還布著不敢置信的表情。….
她實在沒有料到,她明明還有不小的力量,明明還有些技巧隱而未發,卻死得這般輕易。
對方說「這是最後一次。」,沒想到真的最後一次。
她那些準備用來對抗的技巧,在對方這可怖的撕扯中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仿佛在日光下消融的冰雪。
季缺站在原地,全身上下衣服和褲子隻剩下了一點破布條,肌肉線條明顯。
他喘著粗氣站在那裡,雙手輕輕顫抖著。
這趙夫人撕起來挺過癮,主要是這雙腿是難得的長,卻也能知曉對方實力不俗,畢竟他的「仁手」傳來了比較嚴重的反噬效果。
手麻了!
麻得厲害。
無論是義擊還是仁手,用起來是很暴力,可終究要麵對手麻這種尷尬之事。
寧紅魚和林香織走了過來。
季缺看著她們,聳了聳肩,說道:「本來想留活口問清楚的,可惜她不識抬舉。」
他的模樣依舊是人畜無害的英俊,很有欺騙性。
要不是他手上分彆是一條很長的腿,不知情的還以為是他是一個被什麼事波及的受難書生。
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了沙沙的聲響,那是什麼東西逼近了這裡。
繞過那棵樹一看,隻見陳竹拖著被踢斷的雙腿,雙手健步如飛往這邊趕來。
他一眼看見了季缺三人,驚呼道:「趙夫人呢?」
季缺一揮手,一條腿半截脖子連著一個腦袋的趙夫人就落到了陳竹懷裡。
陳竹看著那條腿上的玫瑰花紋,愣了一下,隨即發出一陣恐怖的怪叫,把這半截屍體扔到了旁邊。
之後,雙手再次健步如飛爬到了季缺身後,一臉害怕。
是的,在追來的過程中,陳竹對趙夫人心中還是有一些念想。
那種念想怎麼說,明明知道對方的邪惡的,卻忍不住想要靠近。
就像當初他知道去勾欄青樓傷銀子又傷身,卻還是忍不住飛蛾撲火般每天去好幾次一樣。
而季缺扔來的這條大長腿打破了他的幻想,或者說打破了那股魅惑。
死掉的趙夫人失去了靠雙腿禍國殃民的本事,呈現在陳竹麵前的隻有恐怖。
半晌之後,陳竹才感慨道:「我之前就是被這玩意兒騎的?」
季缺點了點頭,問道:「是不是很爽?」
陳竹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時,陸續有大膽的人聽見動靜靠了過來,季缺害怕嚇到百姓,於是和寧紅魚、林香織過去解釋。
陳竹坐在那裡,忽然想起了什麼,一邊爬一邊叫道:「唉,你們能不能先把我腿接上再走?我爬得很累的。」
於是在眾人眼中,爬著走來的陳竹宛若邪祟鬼怪一般,嚇得百姓再次四處逃竄。
......
桉子得以解決,清平縣上下自然是一片歡騰,隻是見過那屍體的捕快和縣令大人等人,依舊有種驚魂未定之感。
縣令心驚膽顫道:「沒想到清平縣裡竟藏著如此邪祟,季少俠、寧女俠、林女俠,還有這位馬夫先生,實在是麻煩你們了。」
陳竹雙腿綁著坐在那裡,認真說道:「我不是馬夫,是樓裡管事。」
「抱歉,馬夫先生。」縣令回答道。
這件事的風波得以平息,隻是這趙夫人的種類頗為神秘,還需要帶回去研究了解。
清平縣逐漸恢複了正軌,隻是縣裡上下依舊有季缺「斷腿狂魔」的傳說。
每每說起這個人,那小桑鎮的百姓都隱隱腿部發疼,特彆是那些被踢斷腿的無辜百姓,直到現在還在做噩夢。
季缺救了他們,避免他們被趙夫人榨乾,卻也無法避免他們對他這斷腿狂魔的恐懼。
畢竟俠和魔本就是一線之間,季缺遊泳鏟斷人腿的英姿,確實和常規意義上的俠的關聯不大。
回去的路上,林香織和寧紅魚腿上都多了一雙輕薄的織襪,一雙是黑色,一雙是白色。
林香織看著這白色織襪,思索道:「這襪子本來挺正經的,為什麼他叫我說穿後,就顯得不那麼正經了?」.
劍飛暴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