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嬰兒剛把自己小鳥從腳踝解掉,便看見一道劍光襲來。
它來不及躲避,隻能將身體強行往旁邊一移。
下一刹那,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陡然響起。
陳老實本該貫入對方腦袋的飛劍,貫在了右胸上。
如火的血液跳動著湧出,嬰兒吃痛,憤怒中一巴掌拍在了陳老實身上。
“老子胸肌好大啊!”
幾乎同一時間,陳老實乾癟的胸肌再次鼓脹起來。
砰的一聲,他生生受了一掌,胸肌再次破碎漏氣,身體如狂風中的紙鳶般飛了出去,不過他一直握住飛劍在,以至於嬰兒胸口順勢被劃開了一條大口子,慘叫連連。
砰的一聲,陳老實重重砸在地上,滿臉是血,有那嬰兒的,也有自己的。
他揉了揉扁了的胸口,順手撩了撩襠,安撫了一下指鹿為馬付出的小代價。
......
那嬰兒痛得在地上打滾,渾身冒出了滾燙的紅痘痘。
緊接著,他抬起頭來,一張臉上火痘滾動,看起來猙獰無比。
陳老實見狀,食指一鉤,大吼道:“你過來啊!”
那嬰兒本來早已變得暴戾無比,誰曾想被這麼一吼後,反而有點不敢向前了。
在不遠處的寧紅魚和季缺眼中,這簡直是兩個陳老實在對壘。
不過其中一個陳老實身體宛若嬰兒,卻大如青牛。
寧紅魚和季缺不由得交流起來。
“這尊者看起來沒什麼問題。”
“會不會是苦肉計。”
“再看看。”
“以前是他打後手,如今我們來。”
不過彈指間,那嬰兒就被陳老實打得滿頭是包,四處逃竄。
就在這時,那嬰兒終於忍受不住,雙腿猛然發力,一扭頭,如一顆炮彈般砸了過來。
陳老實一聲大吼,做出一式蠻牛頂角,勢要以力硬抗。
結果就在拳頭砸出的時候,他的雙腿以一個太空步的姿態滑了出去。
隻聽見卡的一聲,嬰兒的身體砸落下來,砸出了一個石坑,然後忽然委屈巴巴的愣在了那裡,眼睛甚至冒出了淚花。
它的手臂被那柄變長的飛劍紮了個對穿。
是的,陳老實早已腳底抹油滑了出去,但是他的劍沒有。
緊接著,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嬰兒再次痛得就地打滾。
這時,後方的黑暗裡,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這老頭兒不講德行。”。
下一刻,陳老實雙手一伸,身姿向天,紮入嬰兒手臂的飛劍跟著嗡鳴起來。
劍鳴的刹那,就有骨骼震顫的聲音響起。
這是陳老實的本命技——劍震!
劍體的震動足以開金裂石,對骨骼效果尤其明顯。
啪啪啪!
隨著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一截斷骨刺破了嬰兒的肌膚,冒了出來,森白無比。
這震動還在繼續,往整個身體在蔓延。
嬰兒掙紮著想要撲過來,可是轉瞬腿骨都開始崩毀,一下子摔倒在地。
看得出來,隻要時間足夠,這嬰兒全身骨頭都要被震碎,變成一灘肉泥。
要是真被砸中了,那不是屎都要被砸出來?
就在這時,陳老實耳朵忽然一動,橫手一檔。
一道琴聲猛然響起,他身前的空氣在一瞬間炸成了碎絮,身體頓時被炸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落地之後,陳老實的身體依舊在劇烈翻滾,直至腦袋撞在一塊石頭上才停了下來。
陳老實趴在那裡,喊出了“老子很行!”,如鋼鐵戰士般再次站了起來。
他吐出一口血沫,罵道:“乾你娘的,不敢單挑。”
直至這時,季缺和寧紅魚才看清,不知什麼時候起,之前的兩個麵具人坐在了山坡上,兩人腿上架著一麵長琴。
漆黑的長琴,上麵還冒著扭曲的黑氣。
剛剛那奪命的琴聲,自然是他們發出的。
那嬰兒見狀,知道來了幫手,如小人得誌吧,拖著殘廢的身體衝了過來。
它張開了嘴巴,那裡冒出了幾顆尖銳的乳牙,看起來是想將陳老實直接咬死。
幾乎同一時間,悠揚的琴聲再次響起。
陳老實眼皮一跳,忽的往旁邊一跳。
下一瞬間,他剛剛所站的地麵就出現了兩道清晰的深痕,仿佛被無形的刀刃切過一般。
而這個時候,嬰兒的大嘴已冷不丁的伸了過來。
結果它的嘴巴還未咬下,整個腦袋就籠罩在陰影裡。
那是一個鼓脹如巨錘的拳頭,帶著呼嘯的勁風,砸了過來!
“去你娘的!”
陳老實右手一轉,那拳頭就生生砸在了嬰兒的大臉上。
嬰兒麵皮劇烈蕩漾著,牙齒紛紛破碎,啪的一聲,連腦袋都裂開了,濺射出無數或青或紫的汁液。
這一拳砸下,嬰兒身體翻飛而出,雙童已逐漸失去了神采,儼然是不行了。
可是就是這一刹那,陳老實身前的空氣再次炸裂開來,比上一次更生猛更迅疾。
他剛全力一拳砸出,想要改變身形已很難,隻能選擇身體一窩,硬受這一擊。
“哈哈哈......”
一陣狂笑聲猛然響起,本來難以移動的陳老實身體移了一尺。
衣衫皮肉破裂的聲音響起,季缺硬受了這半招,身體一滑,結果轉瞬就躺抱著陳老實狂奔起來。
一時間,琴音再次急促響起,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季缺抱著陳老實使出了風神腿和陸地遊泳,附近的往生花接連破碎,卻依舊追不上他。
陳老實就這樣被季缺抱著,一時有些失神。
這小子躺著比老子正兒八經的跑還快?
他估摸著,恐怕得用指鹿為馬打雞血,多長兩條腿才能到這個速度。
這時,本來流暢的琴聲忽然一滯,緣於兩個麵具人的附近,寧紅魚已然露出了身形,手中紅刀狂斬而出,如一輪猩紅的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