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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泉、枯井、遍地的落葉。
淩千戶一身戎裝坐在那裡,那口仿佛深不見底的枯井前,兩把金劍浮在上方,不斷發出嗡鳴聲響。
這兩把金劍正是淩千戶蘊養多年的人間之劍。
看似乾枯的深井裡,卻連著浩浩蕩蕩的人間氣息。
淩千戶看著這兩把劍,忍不住感慨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有需要你們綻放光明的一天。”
他記得自己剛開始蘊養這兩把劍的時候,還是意氣風發的年輕人,而如今孩子都快有孩子了。
這兩柄劍當初還是黑色的,如今已然變得一片金黃,如麥田裡金黃的麥須。
兩把劍仿佛也聽懂了他的意思,發出了悅耳的嗡鳴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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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前往青寒山,路途可以說是遙遠,特彆是在那些力士攜帶著重物的情況下,就不能一路風馳電掣。
可是在這支隊伍中,季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穩定。
這位老將軍行路,仿佛每一步都用尺子丈量過,一分不會多,一分不會少,而那些力士雖然做不到他這個程度,卻也十分穩定,所以隊伍前行的速度一直很穩固。
不急不緩,看起來頗為漫長的道路,竟比預計的還要早幾日。
隊伍一行人隻在青寒山外休憩了半天,便向長虛觀逼近了。
看著這麼多號人跟在一起,特彆是還有四位宗師坐鎮,季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這真的是即便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的感覺。
重走那條道路,以往眼中陰森詭譎的道路,因為人多勢眾的原因,都仿佛變得明亮了許多。
可在看到長虛觀那看起來破敗的建築時,季缺和寧紅魚的神情不由得慎重起來。
長虛觀比以往更破更老舊了,可是它理應更破更殘破,甚至一片廢墟才對。
當日他們三人和陳鯉化作的長須天尊對戰弄出來的動靜極大,特彆是王尊者的那幾次對轟,簡直跟兩座山在碰撞一樣。
在這樣的情況下,長虛觀自然被毀得厲害,連著外麵的樹林都受到了極大的波及。
可是他們不過離開了兩月時間不到,這座道觀連著外麵的樹林像是又恢複了,隻是有幾處格外明顯的裂痕,證明了它和之前有些不同。
本來該是死物的道觀,卻能如受傷的動物一般恢複,那它本身就是讓人驚懼的存在。
老將軍得到這個訊息之後,並沒有怎麼停留,徑直率先走了進去。
上百號人往道觀裡鑽,儼然沒有在演戲的意思,可是眾人很快發現,觀主陳鯉不在了。
是的,觀主陳鯉並不在道觀內,這樣的變化著實有點出乎人的意料。
因為之前的遭遇,總讓季缺幾人有一種錯覺,那就是陳鯉就像根深蒂固長在這一般。
可誰想到,陳鯉竟然不見了,也沒有了丹靈子,整個長虛觀沒有了主人。
老將軍徑直下令道:“找。”
隊伍中人很麻利的以小隊的方式分開,尋找起來。
無論是外麵的樹林,亦或是道觀內,一時都沒有收獲。
直至王尊者來到了那尊天尊像的下巴處,仔細聽了聽,忽然開口道:“裡麵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