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詭異的被風吹走的怪人,場間氛圍詭異,卻沒有影響到季缺和寧紅魚。
這便是強者的心境。
不過對於季缺來說,那是火力足夠的安全感。
如今的他真的能亂拳打死搬山境。
一段時間後,屠夫等人跟了上來。
看著那兩個巨大無比的巨人,屠夫忍不住感歎道:“吾銅,吾銅人果然死在了這裡。”
季缺忍不住好奇道:“伯父,這巨人叫吾銅嗎?”
屠夫喃喃說道:“當初和大哥見過她們,她們自稱身上流著盤古天神的血,隻是整個部族早已凋零。她們應該和天宮的神仙有仇,說是遲早會殺回天宮,沒想到死在了這裡。”
既然後麵的人來了,眾人便繼續往前走,風沙依舊在彌漫,時不時出現被風吹走的人影。
為了避免被風沙影響方向上的判斷,屠夫乾脆一揮袖,斬出了一道破空的刀氣。
風沙被斬斷,形成了一條通道,眾人便在裡麵前行。
走了約莫幾盞茶的功夫,風沙消散,然後兩人看見的就是一幕震撼無比的畫卷。
一棵龐大無比的巨樹聳立在那裡,仿佛和天地相連。
任何龐大、巨大、粗壯等詞彙都不足以形容其存在。
人參果樹與其相比,看起來就像是一根樹苗。
那樹乾和樹枝中布滿了昏黃的色彩,以至於整個樹就近乎像是透明的,而那些纏繞的樹筋,更像是粗壯無比的血管,看起來恢弘又怪異。
這就是那棵祖樹了。
而祖樹前,則是那龐大的建築群。
天宮確實是在天上,那些建築就像是圍繞在祖樹上生長出來的一樣。
建築呈漆黑的底色,有白玉石的點綴,看起來冰冷且肅穆。
與其說它是天宮,季缺更覺得其更像是一座巨大無比的墳墓。
而在這片天宮的前方,則出現了之前風沙中的那種人。
它們果然是人,隻是近乎隻剩下了一點骨骼和一層皮,被線牽著,飛在空中,跟一隻隻紙鳶一樣。
準確的說,它們是人皮做的鳶。
這些皮密密麻麻飛在空中,如一個巨大的屏障,連光線都遮住了。
人走在其間,這些人皮就飄在上空,就像是有無數人正瘮瘮的看著你。
即便火力依舊充足,季缺也忍不住頭皮發麻。
屠夫說道:“這裡麵大部分是和天宮裡那群狗東西有隙的修士,他們被殺後,就被做成鳶掛在這裡。”
二十來人就在這無數人皮的注視下往前走著。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望山跑死馬。
那天宮和祖樹之前看起來並不遙遠,而如今走起來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地方震撼又邪門,那種蒼涼詭異的感覺撲麵而來,眾人勉力穩住心境。
來這裡的都是老江湖,是凡間的大修士,可到底是人不是神,這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局麵。
就在這時,上方飄著的人皮突然發出了一陣嗤笑。
是的,它們在笑。
那些本來麻木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那森白的牙齒格外醒目。
“小心了。”王尊者提醒道。
肉眼可見的,那些漂浮的人皮往下沉了一截,也就是離他們更近了些。
隨著那笑聲回蕩,四周已浮現出了若有若無的殺機。
這會是他們自從進入這地方以來,遇到的首次襲擊?
嘩啦啦!
一連串人皮衝了下來。
它們張開了大嘴,依舊在笑著,看起來恐怖猙獰。
王尊者指尖一點,一道磅礴的戒尺影衝天而起。
這尺影初始隻有一縷,如發絲一般,卻是見風而長,轉瞬就化作了一條大河,將迎麵撲來的人皮衝得粉碎。
天空中掉下了幾根很輕的骨頭,眾人繼續上路。
他們的上方,黑壓壓的人皮又壓了下來,將剛才戒尺真氣衝出的窟窿堵上。
不過眾人腳步不停,繼續前行。
剛剛的試探,這人皮風箏貌似攻擊力不強,更傾向於給人精神上的壓迫感。
天宮、祖樹就在前方。
那位想掌控人間的老君呢?
天空中,人皮風箏呼嘯著撲了下來,發出了詭異的笑聲,以至於整個區域宛若鬼氣森森的陰間。
王尊者麵露不喜,又要揮尺,結果這時,季缺自告奮勇道:“尊者,放著我來!”
下一刻,他身上真氣轉瞬化作了七隻各持武器的大手。
七分歸元氣!
一瞬間,七隻大手化作了一片巨大的殘影,斬儘一切蕪雜!
本來黑壓壓的天空一下子被撕開,恐怖的氣流衝天而起,將那些人皮絞得粉碎。
當天空中的陰影被絞得粉碎,那七條氣勁手臂又重新收回,遠遠看去,宛若天神收回了神通。
“視野開闊多了。”季缺喃喃說道。
他對自己的小試牛刀挺滿意。
而王尊者則一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