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試劑後,林越被苦得渾身打顫。
周寂寥給他遞了一杯水,“漱漱口。”
“謝、謝謝首領。”林越喝了一大口才咽下去最後一點點苦澀的試劑。
“看來換成口服的也很難讓人喝下去啊。”周寂寥盯著林越皺成一團的臉,若有所思地說。
片刻後,林越感覺自己體內的異能達到了一種不釋放就要爆炸的狀態。
他焦躁地抓著桌子邊緣,不自知地釋放出一些帶有安撫的氣味。
周寂寥深吸了一口,疲憊感消失了大半。
“這樣看他的實驗成功了,真是要恭喜他了。”他冷哼一聲,把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
雖然是恭喜,言語裡卻沒多少尊敬。
周寂寥自己研究的增強人體異能的試劑,在來到仙頂的第一天就被江潮生完全否定了。
江潮生覺得周寂寥在實驗室礙手礙腳,便把他弄到了這個偏僻的實驗室,讓他做出點成績再回主實驗室。
當時周寂寥把自己研製的平複試劑甩到了江潮生麵前,說這就是他這幾年做出的成績,現在哪個基地裡的人不求著他?這難道還不算成績嗎?
江潮生卻麵色嚴肅地看了周寂寥一眼,“你做這東西用的是什麼,當我真的不知道?寂寥,現在雖然沒有法律約束你了,但你也彆做的太過了!”
周寂寥聞言眼神陰翳,突然悶聲笑了,“老師永遠都是這樣,你以為自己又有多高尚嗎?如果沒有我給你提供的樣本,你以為自己能這麼快就研究出增強人體異能的試劑?”
“還有,有件事我很早就想問了,我媽當時去實驗室找我的時候,你明知道那裡不安全,為什麼還要讓她自己進去?!”
話音落,江潮生一個巴掌就把周寂寥扇到了實驗台上。
劈裡啪啦的試管和試劑倒了一大堆。
“我先是你的父親,才是你的老師。說話給我放尊重點!”
“這次你在永夜闖出的禍端,我都給你善後了,希望下次你可以成熟一些。”江潮生沒有再看周寂寥,言語間都是對他的失望。
不歡而散後,周寂寥以為江潮生不會再理自己了。
“首領,我需要去跟江前輩回複一聲嗎?”林越忍著身上的痛苦,額角冒汗,低聲問。
“去吧。”
周寂寥擺了擺手,頹然地坐在床上。
“阿典,一定要把千辭帶回來。”他撈出角落的通訊儀,再次給周典發了消息。
能淨化喪屍病毒的血液,比這些強化人體異能的試劑強了不止百倍。
這次,他一定要讓江潮生刮目相看。
什麼狗屁保護人類協會,背地裡做的事情,又比他光明正大到哪裡去?
另一邊。
剛從野豬圍攻下逃出來的周典短暫喘了口氣,看到周寂寥狂轟亂炸的消息後,突然吐出一口血。
副駕駛上的木青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拿出水瓶和毛巾遞給周典,淡定地說:“再這樣吐下去,我覺得你連仙頂都回不去了。”
“我沒事。”周典胡亂地擦了擦嘴,給周寂寥回了個好。
“你是真傻還是腦子缺根筋啊?”木青翻了個白眼,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周典可以眼都不眨地喝下去周寂寥研究的那些增強異能試劑。
吐血、精神暴動加上頭疼,已經折磨了他一路了,但周典愣是一聲沒吭。
“他救過我,給我飯吃,不嫌棄我傻,我也答應了要一輩子跟著他的。”周典看向木青,傻氣地笑了下,“遵守承諾才能換回自己想要的東西。”
木青被噎了下,小聲嘟囔,“那是因為你能打,什麼不嫌棄你傻……”
她長出一口氣,又問:“你想要什麼?”
“變強。不餓肚子。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周典很認真地看著木青的側臉,一本正經地說。
木青徹底無語了,她搖上車窗,“算了,你愛做什麼就做,跟我又沒關係。快走吧,那群野豬雖然被我們刺激的異變了,但可不會認主的。”
“你總是口不對心。”周典看了木青一眼,把後座上的衣服蓋在她的腿上,“喜歡林越,卻總是不和他說話。不喜歡我,卻又一直關心我。”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林越的?”木青下意識抓住腿上的衣服,詫異地看向周典。
周典冷哼一聲,看著不太開心,“我就是知道。你喜歡他的臉,總盯著看。”
“小屁孩你懂什麼?我那是隻喜歡他的臉!”木青又把車窗搖了下來,冷風吹得她臉上的紅暈瞬間消退下去,“我發現你在周寂寥跟前的人設跟在我麵前的完全不一樣啊?上次基地爆炸在車裡你是不是還罵他了?”
周典聽到木青喊自己小屁孩,眉心皺起小山,“那不是罵他,是提出不滿。他那個時候已經瘋了,需要冷靜下來,立刻離開是非之地。”
“算了算了,你倆腦回路都是不正常的,要不然關係能這麼好?”木青說完後,沒見周典發動車子。
她側身一看,周典正抱著通訊儀翻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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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找什麼呢?”木青扶額。
“千辭帶著異獸們建了基地,周哥讓我把她帶回去。”周典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說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木青已經不想再說什麼話了,她打開車門下車。
周典被嚇了一跳,連忙抓住木青的手腕,“你去哪?”
“我要睡覺!”木青甩開周典的鉗製,上了後座,“等你找到地址了再叫醒我。這大冬天的,我真的是想不開了才跟著你出來瞎跑。還要滅了星軌基地……我嗬嗬……做夢更快一些,我也是瘋了。”
天寒地凍的,還吃不了熱飯,木青隻能自己嘟囔幾句,發泄怒火。
她真的快要在周寂寥這邊待不下去了。
要不是自己當時被鬼迷了心竅,甘願地在體內植入帶鎖的追蹤儀,她早就跑了。
周典抿了抿唇,死死盯著後視鏡裡的畫麵,手指蜷縮,企圖留住剛剛的那點溫熱。
甜野基地內。
跳跳的樹屋也跟著搬了出來,就在千辭那座大樹屋旁邊。
這樣一來,係統贈送的小房子就空置了。
因為小家夥們都黏著千辭不肯走。
千辭隻得把一堆小萌物都抱到自己的房間。
樹屋裡的空間很大,還有一排柔軟的沙發,沙發套也是軟軟的。
千辭窩在沙發上聽著窗外簌簌的下雪聲,久違地感到了平靜。
樹屋內溫度適宜,千辭連外套都脫了,隻穿了一件寬鬆的長袖毛衣。
白色的毛衣上有好幾顆紅彤彤的蘋果圖案,襯得人氣血很足。
但因為毛衣太寬鬆了,千辭一抬手就露出了手臂。
團團和斑斑不經意一瞥,就看到了千辭手臂上那些痊愈後都難以修複的傷疤。
按理說千辭本身的治愈異能可以修複任何傷害。
但她為了提醒自己以後不要做事太傻比,所以手臂上的傷疤一直就沒管。
灰狼灰灰也看到了,灰綠色的眸子跟著千辭的胳膊來回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