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千辭沒有帶傘,好像一點也不害怕被雨淋,滿眼都是那群無家可歸的貓狗。
靳淵看到她抱起好幾隻小奶貓,跑向不遠處的小亭子裡,用紙巾溫柔地給貓貓們擦乾淨。
腳步根本不受控製。
靳淵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客人正在拳館門口等著。
他現在應該立刻左轉,離開這裡,去做生意。
而不是像個被純潔天使勾引的魂都飛走的好色之徒。
可心跳聲和雷電一樣來的毫無預兆。
靳淵漸漸靠近,聽見女生細聲細氣地說“今天家裡的小兔子和小鸚鵡又吵架了,好煩惱啊”。
好乖。
這是靳淵對千辭的第一印象。
聲音軟,眼神軟,就連那抱著貓的手看著都柔弱無骨。
他很可恥的在見到千辭的第一麵就幻想到了以後和對方結婚的畫麵。
原生家庭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靳淵以前覺得自己無所謂,他如今可以賺很多錢,能夠養得起靳川了,再也不會自卑了。
可是他低估了自己。
在對千辭一見鐘情的那一刹那,他就被深深的自卑包裹了。
變態的想法和膽小怯懦讓靳淵匆匆把傘塞給女孩,留下一句“早點回家”,就狼狽離開了。
靳淵也很慶幸那天千辭被雨傘擋住了臉,沒有看到自己的麵容。
不然他也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
今天的暴雨和那天真的好像。
可惜那時候靳淵會覺得末世遙遙可期,或許等他死了世界都還活的好好的。
現在,他早就習慣了末世裡的雨。
甚至很喜歡。
於是在這心思繾綣的暴雨聲中,靳淵看著千辭已經變得有些成熟的臉龐,心臟再一次不講理的越跳越快。
無論多少次,他總是會在看到千辭後,產生一種自己即將升天的錯覺和想要把千辭變成小動物藏進懷裡的惡劣想法。
車窗外的小兔敲擊玻璃的聲響拉回了靳淵的思緒。
他有種正在自瀆卻被生硬打斷的氣悶感。
靳淵緩慢搖下車窗,麵無表情地看向那隻不知從哪找來一套小雨衣的瘋兔子。
“你那什麼眼神?等會聽到什麼也彆下車,免得嚇到你,聽到沒?”
小粉站在向日葵的腦袋上,肩上扛著自己最愛的炸彈發射器,一副要大乾一場的架勢。
靳淵聞言看了眼距離不遠的那輛車,根本聽不懂這兔子在說什麼。
小粉好像也後知後覺,撓了撓頭。
但靳淵猜得到,他提醒道:“彆弄太大聲,會吵醒她。”
小粉一副“我用你教”的無語表情,翻了個白眼。
隨後它就和向日葵以及白虎嘀嘀咕咕,不知道又在商量什麼整人的辦法。
雨越下越大。
靳淵搖上車窗後睡意全無。
車子沒有發動,雨刮器也沒有打開。
靳淵隔著玻璃上的雨幕看到了不遠處偷偷下車的幾個人。
他知道那幾個人半夜肯定是有所行動的。
之所以不趁著夜色離開這裡,一是末世的夜路真的不好走。
異植胡亂瘋長,又沒有路燈,就算強大的異能者也不能時刻察覺到突然暴起攻擊人的異植。
或許他們開著車就被路旁邊的殺人柳樹纏住了。
第二是,他從這些人眼中看到了欲望,如果自己提出要離開,那下一秒他們就會行動。
所以沒有那個必要。
還不如趁著夜深人靜,對方要偷襲的時候,自己悄悄把人解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