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軍的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在現場激起了巨大的波瀾。
“什麼?是江秋月?”
“這…這怎麼可能?她可是文工團的台柱子啊…”
“平時看著挺清高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調換信件,還栽贓陷害,這心思也太毒了!”
“就因為人家蘇同誌有本事,比她受歡迎?”
因著江秋月是文工團獨唱的原因,幾乎沒有人不認識她。
在大夥心中,她就像高高懸掛在天上的明月,純潔又無瑕。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清冷的女同誌,竟然會乾出調換信件,陷害彆人的事?
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湧向江秋月,那些曾經充滿傾慕和欣賞的目光,此刻都變成了震驚、鄙夷和難以置信。
她一直精心維持的清冷形象,在這一刻出現了裂痕。
江秋月臉色越發蒼白如紙,就連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感受到四周刺人的目光,她又驚又慌。
可最後還是強自鎮定地出聲反駁。
“你胡說!趙建軍!你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調換信件了?我隻是去找我的家信!我根本就沒碰她的信!你…你是不是因為追求我不成,就故意誣陷我?!”
她試圖將水攪渾,把責任推給趙建軍。
劉紅英雖然也對江秋月做的事感到震驚和不滿,但想到她平日在自己麵前乖巧的樣子,以及江家的一些關係,她還是硬著頭皮站出來試圖打圓場。
“好了好了!都吵什麼!這件事或許…或許是有誤會!秋月她一個女孩子,可能是一時糊塗,或者看錯了什麼…建軍同誌,你確定你看清楚了嗎?這種事可不能亂說!”
趙北山看著這混亂的場麵,尤其是江秋月蒼白卻依舊試圖狡辯的模樣,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不再猶豫,他聲音威嚴,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道:
“夠了!江秋月同誌,趙建軍同誌指認了你。現在,請你立刻將你調換的那封真正的信交出來!”
江秋月無意識攥緊了自己的衣角,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裡。
她咬著唇,眼神慌亂,卻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我沒有…我沒什麼信…政委,您不能隻聽他一麵之詞就認定是我啊…”
趙北山目光銳利如刀,步步緊逼。
“是不是你,查一查就知道了。通訊連進出都有記錄,當時還有沒有其他人進去,一問便知。但如果你現在主動交出來,事情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如果拒不交出,等我們查實,後果你應該清楚!”
壓迫感十足的話,徹底擊潰了江秋月的心理防線。
知道自己再抵賴下去,隻會罪加一等。
她顫抖著手,極其不情願地從另一個口袋裡掏出了那封來不及處理的信,遞了過去。
眼淚瞬間湧了出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趙北山接過信,直接轉交給了蘇曼卿。
蘇曼卿神情冷靜地接過,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首先展示了信封。
上麵果然有一小塊不慎沾染的藍黑色墨漬,旁邊還有一個淡淡的指印,與她之前描述的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