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卿去隨軍了？還懷孕了？甚至……還發表了論文？
這怎麼可能？！
她不是個隻會作妖的草包嗎？
李芳舒攥緊了手裡的書本，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心裡又驚又妒，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與此同時，陸斯年正站在窗前，指間夾著的煙已經積了長長一截煙灰。
他眉頭緊鎖，目光晦暗不明。
為什麼蘇曼卿這麼久都不回信？
她不是對自己有意思嗎？難道這些日子在部隊，真被霍遠錚那個莽夫給打動了？
這個念頭讓他心底莫名煩躁。他陸斯年什麼時候在女人身上失手過？
正想著要不要再給她去一封信，忽地，窗外傳來蘇曼雪嬌滴滴的呼喚。
“斯年哥～”
陸斯年迅速收斂神色，將煙摁滅，轉身時臉上已掛起溫文爾雅的笑容。
“曼雪，怎麼站在外麵？快進來。”
蘇曼雪拎著裙擺走進來，嗔怪地瞥了他一眼：“你最近在忙什麼呀？都不來找我。”
“我剛進閣委會，總要做出些成績。”陸斯年說著，抬手替她理了理鬢發，動作很是溫柔，“再說……我們現在的關係，總要避諱些。”
這話說得曖昧，蘇曼雪頓時紅了臉頰，方才那點不滿煙消雲散。
她湊近些，壓低聲音問：“那我托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一想到蘇曼卿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過得逍遙自在，蘇曼雪就如鯁在喉。
她說的自然是讓陸斯年想辦法舉報蘇曼卿，讓她跟霍遠錚快點離婚，最好送進農場裡頭去乾苦力。
聞言，陸斯年眼底掠過一絲譏誚。
這對姐妹當真有趣，一個對他若即若離，一個卻把他當作報複工具。
隻是他麵上卻不顯，依然帶著令人如沐春風的微笑。
“已經在安排了。不過現在形勢複雜，動作太大反而容易壞事。要找個合適的時機，確保萬無一失。”
說著，他話鋒一轉，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倒是你，最近少往我這兒跑。孤男寡女待在一處，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蘇曼雪聽他這般為自己著想，心頭甜絲絲的，忍不住又往前湊近半步，聲音嬌得能滴出水來。
“斯年哥……那咱們的事，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家裡說？總這樣偷偷摸摸的，我心裡不踏實。”
陸斯年眸光微閃，伸手親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尖，語氣寵溺卻帶著幾分敷衍。
“傻丫頭，現在正是關鍵時期。等我在這邊站穩腳跟，一定風風光光地娶你進門。”
他話說得動聽，卻絕口不提具體時日。
蘇曼雪還想再追問，陸斯年已自然地轉開話題，說起新得的唱片邀她改日來聽。
又溫言軟語哄了幾句，這才總算將人送出了門。
望著蘇曼雪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的背影，陸斯年臉上溫柔笑意瞬間褪去，眼底結起寒霜。
就這等蠢鈍如豬的貨色，也配肖想陸太太的位置？
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打火機，金屬蓋開合間發出清脆的響聲。
若不是看在她還有幾分利用價值的份上，他連陪她演這場戲都嫌浪費時間。
可惜了……那個更對他胃口的蘇曼卿，倒是溜得夠快。
想到遠在天邊的蘇曼卿，陸斯年眸色漸深，指尖在窗框上輕輕叩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