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回去我肯定盯緊她們!”
周玉蘭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咬牙切齒地說道。
“嗯,有您看著,我放心。”霍遠錚點點頭,又道,“曼卿這邊會照顧好她,您在京市也彆太操心。”
“我怎麼能不操心?”周玉蘭嗔怪地看了兒子一眼,再次鄭重叮囑,“你工作再忙,也得把人給我照顧好了!曼卿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要是有半點閃失,我唯你是問!聽到沒有?”
“聽到了,媽。保證完成任務。”霍遠錚認真應下。
母子倆又聊了幾句,直到廣播裡響起催促旅客上車的通知,周玉蘭這才一步三回頭地上了火車。
霍遠錚站在月台上,直到火車鳴笛啟動,緩緩駛出站台,消失在視野儘頭,才轉身離開。
由於情況特殊,江秋月的離婚申請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被批準了。
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那張薄薄的離婚證時,一直緊繃的心弦終於徹底鬆開,江秋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控製不住地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總算……總算逃離了那個男人,逃離了跟著他回鄉下種地的可怕命運!她江秋月,終於自由了!
然而,這份輕鬆和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
剛走出辦事處沒多遠,一陣熟悉的惡心感猛地湧上喉嚨,她趕緊扶住旁邊的牆壁,劇烈地乾嘔起來,直吐得臉色發白,眼淚都逼了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孕吐,像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她剛剛獲得的喜悅,也讓江秋月猛然驚醒。
她光顧著擺脫章海望,卻忘了自己肚子裡還揣著個孽種!
本來就不想生孩子,要不是醫生不同意,她現在早就已經把這孽種給打掉了。
現在她已經離婚了,這個孩子存在的意義已經沒有了,醫生總該同意給她做手術了吧?
這個念頭一起,就如同野草般瘋狂滋長。
江秋月幾乎是立刻下定了決心。
用力擦掉嘴角的汙漬,也顧不上身體的不適,她轉身就朝著衛生所的方向快步走去。
也是巧合,江剛來到衛生所,就碰上了正在值班的金鳳英。
金鳳英最近沒少聽大夥唾棄江秋月的話,心裡那股惡氣總算散了幾分。
這會見到人,她眉眼微挑,隨即裝出一副關切的模樣問道:“秋月,你怎麼過來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看到她,江秋月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臉欣喜地說道:“鳳英,我已經和章海望離婚了,也拿到了離婚證,你快幫我跟醫生說說,給我開點藥,我要把肚子裡的孽種給做掉!”
聽到江秋月真的離了婚,現在還迫不及待要打掉孩子,金鳳英眼底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諷和快意。
這江秋月可真是個“人才”啊!硬生生把一手還算不錯的牌打得稀爛!
營長夫人不當,非要作天作地,如今離了婚,成了眾人唾棄的對象,竟然還想把親生骨肉給打了?
這簡直是自尋死路,自己往絕路上奔!
金鳳英心裡樂開了花,麵上卻絲毫不顯,反而連忙上前一步扶住江秋月的胳膊,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假惺惺地安慰。
“離了?唉,離了也好,那樣的男人確實不值得你再跟著受苦了。你彆急,也彆怕,我這就帶你去找醫生,肯定幫你把這事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