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人?
才這樣想著,就聽見她道:“前些日子翠霞找到我,跟我說她交給了你一封信。”
霍遠錚背脊瞬間僵直,連呼吸都滯住了。
“你…”他喉結艱難地滾動著,聲音乾得發澀,“你知道了?”
原本他是想跟她好好談一下的,可出任務後,壓不住心底的好奇,他打開了信件。
待看到裡頭越發過火的字句,他一個沒忍住,直接將信給撕了個粉碎。
這會聽她提起那封信,霍遠錚既心虛又忐忑。
“我…”
他正想著要怎麼解釋信的事時,手忽然就被握住了。
垂下眼眸,下一秒,就對上了女人心疼又自責的小臉。
“遠錚,我不是要追問你信的事,我隻是想告訴你…”
蘇曼卿將男人的不安和緊張看在眼裡,心中酸澀難當,沒舍得再折騰他,她一字一頓道:
“我和那個陸斯年,什麼關係都沒有!從來都沒有!”
話落,霍遠錚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
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她,喉嚨乾澀得發緊,他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從齒縫裡擠出來。
“你……你說什麼?”
不敢置信的狂喜如同潮水般開始衝擊他的心臟,但他又害怕這隻是幻覺,小心翼翼地不敢確認。
蘇曼卿看著他這副傻樣,又是好笑又是心酸,還有些難以啟齒的羞愧。
她微微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聲音也變小了些,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和懊惱,支支吾吾地解釋道:
“以前……以前是我對你誤解太深,又聽信了蘇曼雪的鬼話……她說……她說隻要我當著你的麵,坐上彆的男人的自行車,再說些嫌棄你的話,你那麼愛麵子,肯定就會同意跟我離婚了……”
蘇曼卿越說聲音越小,腦袋都快垂到胸前了,臉頰燒得厲害。
“我當時……我當時隻想儘快擺脫你,昏了頭了……就信了她的邪……所以才……”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眼圈紅紅地看著他,滿是愧疚和真誠。
“對不起,遠錚,以前是我蠢,是我識人不清,誤會了你,還用了那種糟糕的方式傷害你……但我跟他真的什麼都沒有,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她的話如同驚雷,一字一句炸響在霍遠錚的耳邊。
原來……竟然是這樣?!
根本沒有什麼舊情,沒有什麼私相授受,一切竟然都是那個惡毒女人的算計和挑撥?!
而他捧在手心的小妻子,當初竟然是因為這種可笑又可憐的理由,才做出了那樣決絕的舉動?
巨大的震驚過後,是排山倒海般的釋然和狂喜!
所以,她和那個姓陸的,真的沒有一點關係?從來都沒有?
所以,她心裡……從始至終……
霍遠錚死死地看著她,眼神像是要將她吸進去一般。
胸膛劇烈起伏著,所有的忐忑、害怕、嫉妒和痛苦在這一刻徹底煙消雲散,被一種更加洶湧澎湃的愛意和憐惜所取代。
猛地伸出手,他再次將她緊緊地摟進懷裡。
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聲音沙啞得厲害,卻充滿了失而複得的慶幸和激動。
“所以你那時候故意氣我,都是蘇曼雪的主意?”
蘇曼卿在他懷裡點了點頭,鼻尖蹭過他冰涼的扣子。
忽地,想起了什麼,她又道:“我在夢裡看到關於陸斯年的一些事,剛來海島我就寄出了舉報信,但是一直沒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