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我背著包,往返於駕校和老劉家,在駕校我認識了個胖子,他叫鄭秋,去駕校的時候已經初冬,鄭秋穿了個薄棉襖,他的皮膚黝黑,看起來更像是站起來的熊。
鄭秋不是陵縣人,念完大學後分配工作分配到這的,算起來他也就比我年長了幾歲。
當時陵縣駕校還能連考,一個月下來我駕照就到手了,而鄭秋因為上班太忙還停留在科目二。
離開駕校的時候,我們兩個互留了聯係方式,說以後一起吃飯喝兩杯。
回家之後我就看見老劉正在對著電話說話,見我回來之後他將電話放了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悲切的聲音:“哥,你再幫我看看!”
“我不信他一點都不愛我了,我找他了好多次,他每次都特彆絕情,是不是他得病了?或者是不是他家裡出什麼事兒了,他怕拖累我啊!”
“我咋辦啊哥!”
我挑了挑眉用嘴型問:這咋勸?
老劉微微一笑,臉上一副一切儘在掌握中的表情,他隻說了一句話就讓那女人麻溜掛斷了電話。
“他克你,他不僅克你,你倆還不合財,要是真結婚了,那日子你就過吧,一過一個不吱聲。”
掛斷電話後,我問:“這麼說沒事兒嗎?萬一人倆是正緣呢?”
“我從來不看婚姻,因為正緣和孽緣在我這沒差彆。”
“如果有一個女的,過來找我看婚姻,她被丈夫又打又罵,但是我看就是正緣,那你覺得這個正緣對嗎?”
“如果還是那個女的,她離婚了,二婚了,這任丈夫對她特彆好,我告訴她是孽緣,這對嗎?”
“我覺得隻要你跟這個人,開心快樂幸福,覺得日子有盼頭就都是好緣分。”
“而且我說的確實沒錯,他倆八字不合,命格不配,過不到一起去,再說她也沒有那麼喜歡這個男人,就是不甘心罷了。”
日子就這麼一直平淡地過下去,老劉每天看幾個卦,我給他打下手,今天掙得錢多我倆就下館子,掙得少就在家吃。
三天後,我接到了鄭秋的電話。
“老弟啊,你現在方便不,給我送點吃的啥的唄,我在醫院掛吊瓶呢,也出不去怕有輸液反應。”
“那些同事我都打了電話了,他們都不接。”
我看了一下時間,晚上十一點,正好是子時,他的聲音虛弱無力。
正在我猶豫的時候,心裡響起了一句話:【去。】
“你在哪個醫院,告訴我,吃點啥我給你帶過去。”
問清了哪個醫院哪個病房,我走到老劉的房間聽見裡麵還傳來電視的聲音,輕敲了三下,告訴他我要開車出去。
在超市隨便買了些麵包牛奶,我就開車奔向了鄭秋所在的縣醫院。
登上了三樓,挨個病房看過去,終於在最裡麵找到了鄭秋。
鄭秋病病殃殃坐在凳子上,他麵前的凳子上還坐著一個陰森森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