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聲回應:“太感人了,亮哥真性情!”
“他不像好哭啊!一直念叨自己太慘了,小鐵你快回來看看,是不是招東西了!”
進了裡屋。
就見宋亮坐在炕上,雙手拍著炕麵嚎啕大哭,嘴裡還念叨著:“我好慘啊!我這輩子太慘了!”
屋裡的叔叔嬸嬸,看見我來了後,不再慌亂,更有甚者從懷裡拿出瓜子直接嗑了起來。
我凝神看去,宋亮身上確實有個男鬼,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
“彆哭了!”我厲聲道。
男鬼聲音戛然而止,抽泣著看向我。
“你是宋亮的哪位長輩?”
“我是宋亮…他三舅…我死的好慘啊!”
一聽到這,嬸子們在我身後小聲議論起來:
“是不是那誰啊?聽說他總去那種地方,染上臟病死的!”
“他確實是染上臟病了,但不是那麼死的,是坐著在樹林裡吊死的!”
“可不咋的,你說這死法多蹊蹺,這跟那在水坑淹死有什麼區彆?”
見我回頭看向她們。
她們訕笑兩聲,不再說話。
這是說誰爹呢!我爹在水坑溺死咋了?!是怎麼能從宋亮三舅提到我爹的!
我輕咳一聲:“宋亮他三舅啊,這大喜的日子,我也不願意動刀動槍的,你抓緊說要啥然後就下去得了。”
宋亮三舅聽到我這話,收起哭腔,指向站在角落裡不知所措的新娘子:
“我浪蕩一生,最後吊死在那樹林中,無兒無女無牽無掛,此時悔不及當初…”
“說人話。”我催促道。
“我也想要個媳婦。”宋亮三舅語氣有些羞澀,捂住了臉。
我看向旁邊的賈迪,把紮紙鋪鑰匙給他,讓他從紙人裡麵挑一個帶過來。
很快。
賈迪回來,手中拿著紙人,他喘著粗氣:“老鐵,你從哪進的紙人,這怎麼長得都歪瓜裂棗的?這是那裡麵最好的一個了。”
我接過紙人,氣不順道:“這是我自己做的!”
賈迪噤聲尷尬的笑了兩聲。
宋亮三舅看向我手中的紙人,結結巴巴說道:“大師,我活著的時候,就這樣的,摸我一下我都削她。”
我看向手中的紙人,這不是挺好的嗎?就嘴歪了點,眼睛一大一小點,也沒啥其他的毛病啊。
見宋亮三舅不買賬,我長歎口氣:“做紙人是要時間的,這樣你先離開宋亮身體,等我做完,喚你過來拿如何?”
宋亮三舅轉了轉眼睛,答應了下來。
出了宋家,拿著宋亮剛給的二百塊錢,本想直接帶賈迪去縣城,買個現成的紙人,順便再給賈迪買一床棉被。
但賈迪說:“鐵哥,我會做,我能行!你讓我試試唄?”
我尋思也行,黃金早上跟我說,可以把紮紙鋪交給他打理,正好看看賈迪的手藝如何。
我倆兵分兩路,我去縣城買棉被,賈迪去紮紙鋪做紙人。
直到晚上五點,我背著棉被和打包好的飯菜來到了紮紙鋪。
一進門,我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