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神色萎靡,每個人脖子上還掛著好幾根紅繩,範有慶身上還背著個包,裡麵鼔囊塞了不少東西。
範有慶身後的灰仙老太得意道:【弟馬,這範家這段時間找了不少大神過來,想拘我,還要打表文下地府告我,癡心妄想!我打災合理合規!我有大印!都讓我用拐杖輪跑了。】
【灰仙老太:他不是還罵咱堂口了嗎?我讓他滿嘴起了血泡!嗓子隻能硬擠才能說出話。】
我對著灰仙老太豎了個大拇指,隨後對著範有慶笑道:“這不我範哥嗎?咋了家裡有東西壞了來找我賠了?”
“還是又要給我介紹看門的工作?實現我的狗生價值?”
範有慶避開我的視線,神色驚慌聲音沙啞:“周...周師傅,您彆折煞我了,我...我是專程給您還有那位小兄弟賠禮道歉的。”
我讓開身體,帶著他們三人進了屋。
範有慶進來後,就看見那一幅灰仙老太的畫像,身體一顫正對著供桌跪下:
“周師傅…”
我擺了擺手,拿出手機撥打了賈迪的電話:“啊?啊,你先跪會兒。”
電話被接通,我隻說了一句話,就聽電話那頭劈裡啪啦一陣響動和開門聲。
“範有慶來了,但你寫的東西好像用不上了。”
“糙!不可能!讓他等我!”
三分鐘都沒到,賈迪風風火火走了進來,正要對著範有慶破口大罵,但環顧一周範有慶頭發淩亂,臉色蒼白,光是跪在供桌前好像就廢了極大的力氣。
範夫人雙頰散發著詭異的紅,滿頭大汗,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範辰最嚴重,這才幾日不見,瘦骨嶙峋跟之前的模樣完全不同,雙眼無神。
他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轉頭求助般的看向我。
他們跪在供桌前,早就沒有之前那般狂傲,我心中的怨氣也消散了不少,灰仙老太站在我麵前冷眼旁觀。
我歎口氣將賈迪拉到一旁坐在炕上看向範有慶的背影:“你來乾啥?”
範有慶三人要調轉身體對著我,我出聲阻止:“彆動,你們就跪供桌麵前就行了,你直接說,我聽的到。”
“周師傅,是我口出狂言,是我對老仙家不敬,是我沒教育好孩子,讓他做出那般傷天害理的事情,可...可我老範家三代單傳,就這一根獨苗了。”
“能不能...能不能讓咱家老仙發發慈悲,放過我兒子,子不教父之過,有什麼火氣衝我來彆再折磨我兒子了行嗎...”
“什麼都衝我們來,彆讓我兒子再遭罪了,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老仙家!”
範有慶嘶啞的聲音帶著哭腔。
在他身邊跪著的範夫人雙手合十仰起頭看向牆上掛著的灰仙像,瘋狂磕頭,本就虛弱的身體因為劇烈運動開始不自覺的輕顫。
我沒說話,隻是偏過頭看向灰仙老太。
我沒有任何理由去勸說她,畢竟她已經放過了這三人的性命,我不能讓她退了一步再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