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腳步,表情有些怪異的看向鄭大嫂,同時也看向守在院門口的蟒仙,後者喚出兵器,不屑的說道:
【長舌婦!啥地方你都想進!給我退!退!退!】
孫蘭秀和賈迪也停下腳步,回過身站在原地,自然也看見了那鄭大嫂一進一退,一進又一退的動作。
前者疑惑道:“嫂子咋不進來呢?”
鄭大嫂沒說話,又試探性的伸出左腿邁過門檻,但很快眉毛一皺表情十分痛苦,又迅速將腿收了回去。
見我們一直看她,鄭大嫂表情尷尬,也感覺到這事兒好像有點不對勁,急忙說道:
“哎呀媽親,你看我這才想起來,這麼晚了,你家孩子是不是睡覺了?要不我明天再來也行!”
孫蘭秀擺了擺手:“今兒早上,我媽說想她大孫女了,就把她接走了,沒事兒啊大嫂,快進來吧,咱倆誰跟誰啊!”
賈迪看到我臉上的表情,明白有八卦,急忙將瓜子扔進嘴裡,含糊不清的小聲問道:“鐵哥!什麼瓜!”
我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起剛才我看到的畫麵:
“剛才孫蘭秀竅內的蟒仙突然就竄了出去,就站在那院門口,鄭大嫂一邁腳,蟒仙就用兵器猛敲她的腿!”
聽孫蘭秀這麼說,鄭大嫂走也不是,進也不是,隻能在院外呆站著。
最後還是蟒天黑閃身出現,對著守在門口的蟒仙揮了揮手:
【讓她進來,咱家弟馬心腸好,品行端,就是有一點不好,沒心眼子!正好借此機會讓弟馬認清這“鄭大嫂”!
這種小人嫉妒心理最強,日後難免會給咱家弟馬下絆子,讓弟馬早日提防絕對是踏馬好事兒,放這娘們進來!我也順便跟她掰扯掰扯!什麼踏馬的叫道義!】
進了屋後。
鄭大嫂和孫蘭秀坐在炕邊閒聊,後者正在講述自己是如何寫的堂單,如何立的堂。
而我和賈迪,緩緩走到了孫蘭秀家的堂單前,假模假樣的看了起來,這就叫做!做戲做全套!誰能演過我倆啊!
聽完整個故事的鄭大嫂,連連驚呼,邊說邊站起身:“媽親呐!你自己還能寫出來個堂單?我得看看去!都什麼名號啊自己就給寫上了你!”
等她走到我和賈迪身後,聲音突然戛然而止,竟伸手將我倆一把推開,用手指向堂單,不可置信道:
“這...這...這上麵的名兒,咋跟我家堂單上的一模一樣呢!”
她的話讓孫蘭秀有些不知所措:“啊?不能吧大嫂!重名了吧?”
“不可能!就連排版都是一樣的!行!就算是重名了!我老爺們今天早上突然就跟堂口老仙沒感應了,然後你也是今天早上突然就會看事兒了!哪就能有這麼巧的事兒啊!”
鄭大嫂直接伸出手將牆上的堂單撕了下來,捏在手中:“孫蘭秀啊孫蘭秀!我把你當親妹妹!你這都屬於撬行!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知道不知道!你咋還能偷我老爺們的老仙呢!”
“嫂子!你說這話就有點太難聽了吧!啥玩意兒就偷啊!”孫蘭秀猛的站起身:“你不能亂冤枉人啊!”
看著她倆要掐起來的架勢,我將正嗑瓜子的賈迪拽到身後,肩膀上的黃金邊扒花生邊說道:
【老黑大哥,還愣著乾啥呢!你快上身說話啊!】
蟒天黑對黃金拱了拱手:
【老弟,大哥求你件事兒,能不能把你家香童借我一用!我上身!我想讓孫蘭秀清楚事情的全部經過,
不然我怕她知道我們以前確實是鄭生(鄭大哥全名)堂口裡的老仙,她心裡不得勁,以後領我們出去看卦那都得理不直,氣也不壯的!】
【沒問題!使就完事了!】黃金大手一揮。
而我站在一旁,苦著臉:“不是!彆上我身啊!我也想聽會八卦啊!那捆死竅我聽不著啊!”
蟒天黑走過來,拍著胸脯說道:【放心吧小老弟兒,哥給你留個小窗!肯定讓你一線吃瓜!哥必須是那講究蟒!】
說完後,他直接附上了我的身,冷眼看向還在跟孫蘭秀爭吵的鄭大嫂:
“夠了!”
見“我”出聲,孫蘭秀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周師傅,你快說句公道話吧!我這有理我都說不清了!我家老仙咋可能是她…”
“是。”蟒天黑打斷了她的話,深吸了一口氣:“孫蘭秀,我名蟒天黑,之前確實是鄭生堂口的掌堂教主。”
孫蘭秀反應過來我這是被老仙附身了,歎了口氣用力拍了一下大腿:“這都是啥事兒啊!都鄰裡鄰居的!你這讓我以後咋麵對老鄭大哥啊!”
“我今天上身,就是要把這事兒給你掰扯明白,你不用有啥心理壓力,你也不用感覺心裡不得勁,我之前確實給鄭生那看過卦,但我能離開他,來到你這!實屬被逼無奈!全是受眼前這大娘們兒所賜!”
鄭大嫂不樂意了:“啥玩意兒就拜我所賜啊!我們家好吃好喝供著你!最後你吃裡扒外!反倒成我不對了!?”
說罷,就攥著蟒天黑胳膊,要把他往外抻:“我不管!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
蟒天黑輕輕一甩,直接讓鄭大嫂跌坐在地,後者哀嚎出聲:“哎呦我的老天爺啊!老仙打人了哎~有沒有天理了哎~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轉身就這麼對我家哎~喪良心啊!喪儘天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