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湊了過去,小聲問道:“男子漢有淚不輕彈!你哭啥啊!”
賈迪捂著臉的手打開一條小縫,對我眨了眨眼睛,我這才看清,他臉上一滴眼淚都沒有啊!這是給這乾打雷不下雨呢!
“鐵哥!太感人了!你就原諒林老板吧!他的話讓我想起了我那死去多年的爹!這就是父愛啊!”
林老板湊上前,用手輕拍賈迪的肩膀:
“小師傅這麼年輕,父親就離你而去了!真是可憐啊!但你既然是周師傅的徒弟,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換種意義上你也是有父親的!”
我...我嗎?我成賈迪的...爹了?不太禮貌吧...
我捂著嘴,不讓林老板看到我上揚的嘴角。
賈迪擦了擦毫不存在的眼淚,哽咽道:“林老板此言差矣...我不是鐵哥的徒弟...我應該是他的二…二神!按照你們的話來講應該就是助理...”
林老板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啊...沒關係!事成之後我給周師傅徒弟多少錢,我就給你多少錢!主要是你剛才的那番話確實觸動到我了!”
“鐵哥鐵哥…聽著沒有!我也有份兒!快點的吧!”
我站起身,輕歎口氣:
“行了,既然話都說到這了,這事兒就算翻篇了!等會兒我問你什麼你說什麼,既然找我們來了,咱就坦誠相待,這不是在生意場上,不需要你玩什麼腦筋。”
林老板恰到好處的接過話頭:“那是自然!”
五分鐘後。
我們坐在客廳的沙發處,坐下後我還四處看了看,確定沒看見念念的身影,這才鬆了口氣。
“周師傅放寬心,我夫人已經去照顧念念了,保證她不會再傷害到你們了。”林老板靠在沙發上,輕歎口氣緩聲說道:“周師傅想問些什麼?”
我也靠在沙發上淡淡的說道:“念念並不是實病,你今天的行為多此一舉了。”
“不是實病?”林老板語氣驚訝:“這麼多年我帶念念跑了各大醫院,也確實想過這種可能性,但…我們這兒有名的先生我都找了一遍,還是沒什麼用…”
他的聲音深沉,緩緩說出自從念念得病後的經曆:
念念現在二十三歲,她是在十一歲的時候,整個人突然就變了,但並沒有像現在這麼瘋癲,隻是時不時會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當時的林老板帶著林夫人正在外打拚,因為家裡沒有錢,甚至可以說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窮的叮當響,沒有時間更沒有金錢把孩子帶在身邊,
就將念念托付給了自己的父母,老年人嘛,帶孩子沒有那麼精心,以為孩子天性愛胡說八道,所以孩子胡言亂語這事兒,從未跟林老板夫妻倆提及過,他們也並不清楚。
這念念後來一天比一天愛胡言亂語,林老板的爹娘就給林老板打去了電話,林老板夫妻倆急忙趕回了家,帶著念念去了醫院檢查了一圈,但什麼都沒檢查出來,便想著回家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去醫院做一個更全麵的檢查,
但…說來也巧!這林老板夫妻倆的生意一直沒有什麼起色,可是當天晚上大的簽約接踵而來!生意一下紅火了起來,就單單那一晚上賺了整整幾十萬!可…隨著好消息而來的是一個極壞的消息!他們發現之前隻是胡言亂語的念念瘋了!瘋癲了!
“老公,怎麼辦啊!”林夫人看著自己閨女變成了這副樣子,滿心的愧疚:“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們常年在外麵打拚,沒時間照顧念念...才導致她變成這樣的啊!”
林老板也沉著臉:“你放心吧,咱現在有錢了,咱給咱女兒找最好的醫生!不管是什麼病!咱一定能給她治好!”
當天晚上夫妻倆沒敢睡,寸步不離的守著念念,但是念念瘋癲的太厲害,兩個人按都按不住,隻能先將她捆綁了起來,第二天早上夫妻二人帶著念念又去做了一個全麵的檢查,甚至“精神類的疾病”也都檢查了一圈,但…還是全部正常!
這麼折騰了許久,各大醫院都跑了個遍,實在是沒什麼辦法了,隻能將念念帶在身邊,二人繼續回去打拚,畢竟日子還要過,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隨之而來的就是林老板的生意是越做越大!錢越賺越多!可念念卻越來越瘋,越來越瘋!
從一開始的每天隻瘋一陣,再到後來全天沒有清醒的時候,林老板為了女兒隻能多方打聽,後來得知國外的精神病院治療的不錯,就將念念送出了國。
到了國外的醫院檢查了一圈,還是沒查出到底有什麼“疾病”,各項指標都正常,但那裡的醫生建議將念念留院觀察,可以試試“新藥”,看看念念的症狀會不會緩解。
林老板和林夫人一商量,就同意了下來。
等半個月後。
林老板和林夫人再次來到那家精神病院的時候,就見念念被關在單人病房,手腳都被捆住,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
就這麼一眼,林老板再也受不了,直接給念念辦了出院,帶她回了國。
到家的當天晚上。
林老板和林夫人站在床前,看著熟睡的念念,久久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林老板聲音沙啞說道:
“你說實病治了這麼久了…有沒有可能念念真的不是精神病,而是身體裡有邪祟?前段時間我談生意的一個老板認識一位大師,要不將他請過來,為念念誦經驅邪?”